不多時,抄錄的話錄就送到了任象中的手上。
任象中拿著刑部的話錄就找上了鍾伯平。
“老師,官師弟那兒我沒有幫上什麼忙,都是他自己擺平的。”
鍾伯平聞言頓時來了興致,接過任象中手中的話錄便看了起來。
良久之後,平日裡不苟言笑的鐘伯平都看得都笑出了聲來。
“哈哈哈,倒是個妙人。”
任象中平時都少有被鍾伯平誇讚,如今鍾伯平誇讚起了這樣的官善道,這讓他有些嫌棄得呲起牙來。
但他也是認同鍾伯平的話的,這官善道真是個不錯的人。
至少能成事,也懂得分寸。
任象中還是來上了幾句嘮叨的話。
“老師,這官師弟行事未免有些太輕佻了,您還是要跟他說道說道的。”
鍾伯平看著這嫌棄得有些呲牙的弟子,也是覺得好笑。
多少年了,自己這個大能耐的弟子都沒有多少次這樣齜牙咧嘴的,現在倒是失禮了。
“這不是挺好的嗎?”
“別人潑他髒水了,他還懂得潑回去,不像你們幾個悶罐子,還學什麼聖賢避而不爭,公道自在人心,就差把受氣包三個字寫臉上了。”
“都一身髒水了,還講什麼君子儒雅。”
任象中知道老師在教導自己,便作揖受教,一想到作揖受教就代表著自己沒有學進去,便又將伸出來的手縮了回去,撤了這禮。
鍾伯平見狀滿意,說道。
“倒是學到了。”
“好了,說正事。”
“官善道這算作記名的弟子,我也沒有教他什麼東西。”
鍾伯平再翻了兩張話錄,又確認了一遍,再次開口道。
“從他這些話來看,倒是有商家的氣息。”
“商家入戶部,也是合適。”
“能做到取之有道,取之有度就隨他弄吧,對戶部來說是好的。”
任象中此時有些不合時宜的說道。
“他會不會有所圖謀,我看他那樣子好像所圖謀的東西還不小。”
鍾伯平沒好氣的說道。
“不圖什麼我看你也是懶得動彈,又怎麼會把自己熬成了這副臃腫的模樣。”
“他要錢也好,要靈石也好,亦或是要仙緣也好,只要他有本事,只要他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就由得他發揮自己的才能吧。”
“也正好幫戶部分輕些擔子,讓你也能歇一歇。”
任象中嘆了口氣,嘆得並沒有往常在外人面前嘆得那般輕。
“年少只想凌雲事,身處其中自憂愁。”
“在您的屁股後面長大,原以為能像您那般在朝中書風雨、話江山,後面才發現在您手底下管著這戶部的事務就已經讓我費盡心力。”
“達則兼濟天下,多麼讓人神往多麼讓人動心的一句話,只是我有些過於中庸了。”
鍾伯平說道。
“你有這份心了要是再有這能耐,豈不是要成為那廟中聖賢了?”
“那樣太累了,你做不來,我們都做不來的。”
“現在也好,我的門下哪能全是你們這種顧不得自己的‘榆木腦袋’,多兩個機靈的人能幫著你們出出不一樣的主意,你們也能往那不道義處使使勁。”
任象中像是想起了什麼,有些不安的開口道。
“遊弟那邊”
鍾伯平聽他提起了遊世雲也是一聲嘆息。
“他不比你輕鬆,那差事更是磨人,更是連份好名聲都沒有留下。”
“幹著最累的活,免不了用些腌臢手段,惹得世人嫌棄謾罵。”
“前陣子九子龍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