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完朝,夏溢之正在和自己的頂頭上司禮部尚書聊著最近的公務,兩人抬腳往下走著。
這時候只見拐角處,一個步伐穩健的太監走了過來,身上衣著華貴,此人正是平日裡服侍陛下的太監總管。
“哎喲,尚書大人,侍郎大人,咱家今兒個可算是叨擾了。”
“陛下有令,還請侍郎大人隨咱家走一趟。”
嗓子聲音尖細,祿公公鞠了一躬。
“喲呵…溢之,今兒個你可算是走運了,陛下居然單獨召你進去。”
“想來說不定是有什麼事情吩咐你啊,喜事將近,喜事將近啊。”
“那我就先在此恭賀。”
聽到自己的頂頭上司這樣誇讚自己,夏溢之還是有些緊張,之前從來不會有這樣的情況,陛下單獨召見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員。
自己何德何能?
能夠得到單獨面聖的機會,不過雖然心中忐忑,夏溢之還是面帶笑容,朝著自己的上司行了一禮。
畢恭畢敬。
“陛下急召,恕溢之不能遠送。”
禮部尚書聽完之後擺了擺手,一揮衣。
“跟我客氣什麼,趕快去面聖吧,別讓陛下等急了。”
“然後咱們哥倆再喝一壺就是了。”
跟隨著祿公公的腳步穿過了幾座宮殿,走在硃紅色的長廊之中,夏溢之鬢邊就已經浸出了冷汗。
陛下找自己究竟是為何?
他絞盡腦汁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在公務上的表現,兢兢業業,似乎並沒有犯什麼大錯,就連尚書大人也從未有刁難過自己的意思。
甚至是多次誇讚自己。
難不成是——夏溢之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有關於自己最近和忠勇侯府的來往密切。
……
庭院之中,柳樹伸展著枝椏,柳葉飄蕩,樹上還停留著幾隻小鳥,在啾啾的鳴叫著。
“長霖,是為何要見禮部侍郎?”
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身穿著一身黃袍,坐在涼亭之中,慢悠悠的喝著一盞茶,聞了一下茶盞中傳來的清香之味。
對於趙長霖的要求並不惱怒,反而覺得自己這個寶貝女兒,終於有所動作了。
“父皇想知道嗎?”
“兒臣卻不想說呢。”
眼睛眯起,趙長霖莞爾一笑,她這模樣像極了自己年輕時狡猾的狐狸樣子,而那有些嬌媚,又有些清冷的臉龐。
卻像極了她的母親。
“你啊…你啊…朕總是拿你沒辦法。”
“只有你母后才能治治你。”
“罷了,既然是你喚禮部侍郎過來,那朕就不打聽長霖想問的事情了。”
“朕這便就走了。”
皇帝站起身來,雙手揹著,走到了幾個影衛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給朕看緊點,若是長公主有事,朕拿你們的人頭誅九族。”
語氣雖然平緩,可這一句話卻讓人不寒而慄,每一位影衛在當差之際,就早早的簽署了生死契。
趕緊雙手抱拳,影衛低聲回了一聲。
“是,謹遵陛下御旨。”
皇帝前腳剛走,趙長霖就看見遠處的柳樹下隱隱約約來了一個身穿著紅色朝服的中年男子。
總算是來了。
讓自己好等啊。
“祿公公,能否跟老夫透露一下,陛下找老夫務究竟是為何事?”
這時候的夏溢之幾乎已經汗流浹背,背上的冷汗浸透了自己白色的內襯,只覺得後背一片冰涼。
可四肢百骸更是發涼。
如若陛下真要是查起來這件事情,那自己被罷官下貶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