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睡得迷迷糊糊。
夏知元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才感覺有些不對勁,為什麼自己的手臂是光溜溜的。
一瞬間清醒過來。
隨之而來的就是昨天晚上所有的回憶,放在眼睛上的手背就沒有挪開。
完蛋了。
自己該不會什麼都沒穿吧?
另一隻手趕緊從被子中往上摸了摸,還好,夏知元能夠摸到自己穿的白色襯衣,只不過有些許敞開。
手指觸碰到了自己的鎖骨,身軀還在微微的起伏著,被子裡非常的暖和。
而她這伸手扯動被子的動靜,自然驚醒了睡在一旁的另外一人,趙長霖起身,用手撐著自己的太陽穴。
長髮披散在身後,並未豎起,也並未挽起,三千青絲垂落而下。
“醒了?還以為你要睡很久很久的…”
而她這樣的模樣少了幾分英姿凌厲的感覺,反而多了幾分柔和,幾分媚態。
比起自己衣衫半敞還算完整的狀況,趙長霖可以說是整個肩頭都已經直接露了出來。
白皙的一片,肩膀上有一道看起來很深的傷口,夏知元只是匆匆一瞥,也看到了這塊傷疤。
因為在膚如凝脂的肌膚上,這樣的疤痕是極為明顯的,幾乎無法遮蓋掩埋。
“殿下的傷…”
許是剛睡醒起來,夏知元腦子像一團漿糊,腦子裡想到什麼,就直接就說了出來。
她的聲音有些慵懶,像是午後睡在青瓦上的三花貓一樣,搖曳著自己的尾巴,毛茸茸的貓爪還在亂動,順帶翻了一個身。
“是我八歲遇刺那年留下的。”
“這並不算什麼,從小到大想要我性命的人太多了。”
“家常便飯。”
不知為何,趙長霖對自己根本不設防。
等一下,這一點和小說中寫的有些不一樣啊,一般這種充滿了灰色的回憶過去都是反派難以言喻的童年悲慘經歷!
屬於是誰提誰…喜提誅九族名單。
“我身邊最親,最近的人都想要我的命。”
“知元,你有一天也會要我的命嗎?”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趙長霖依然是波瀾不驚,好像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會不為所動,風平浪靜。
這還是第一次,殿下直接叫自己。
夏知元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揪了一起,不知是擔心自己的性命,還是擔心殿下。
只要閉起眼就能回想,利刃穿透肩膀的疼痛,上面沾染著毒液,五臟六腑幾乎湧上血腥之氣。
在鬼門關掙扎了九天九夜。
她這算是惡鬼回門嗎?
也是,常言道,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那麼自己一定不是那個好人。
“不會的,殿下對我有再造之恩。”
“如果沒有殿下,我可能早就嫁做人婦了,做我不願意做之事。”
“我為何要揮刀向殿下。”
“那便是連豬狗都不如的畜生,必然遭到天打五雷…”
夏知元很激動,她的臉頰本來就是病態的白,如此一激動就變得更加潮紅,看著病怏怏的,隨時要摔倒的樣子。
話還沒說完,柔軟的唇瓣上被抵上了溫暖的手掌,趙長霖反而笑得開懷,她並不介意這件事情,用著命令的口吻對夏知元說道。
“用不著發這樣的毒誓。”
“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知元,我並非是好人,所以…你對我要有提防之心。”
“就像,昨晚你掉以輕心。”
“今日就在我的床榻之上。”
這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