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什麼,過來睡吧。”
“我有話要與你說。”
掀開被子的一角,趙長霖未受傷的那隻手在床鋪之上拍了拍,示意夏知元上床而來。
好吧,既然殿下都開口了,那自己再扭捏下去,的確是不像話了。
夏知元乖乖的坐在了床榻之上,兩人之間的距離宛若一條銀河一般,夏知元非常識趣的保持著良好的距離。
要是不小心碰到殿下的傷口,自己都得愧疚吧。
“你們都退下吧。”
趙長霖抬起眼眸掃了一圈站在周圍的宮女。
“是,殿下。”
大宮女嘆了一口氣,按照規定,她們必須要有人留下來照看殿下的傷勢,但是這是殿下的命令。
無人敢違抗。
所以她們只能在帳篷外面等待著,輪班站崗,熱茶、熱水、糕點或者是藥膳都得統一備著。
絕不能出半點閃失。
夏知元在心中長舒一口氣,一直盯著自己的眼睛終於撤走了,她心中別提有多開心了。
果然還是殿下說話管用啊。
“殿下有什麼話要與我說?”
夏知元眨了眨眼睛,她臉上的表情是肉眼可見的,放鬆了身心沒有之前那種緊繃感。
“沒什麼話…只不過是想讓你陪陪我,看你老大不樂意的樣子,隨便扯了個謊。”
“如今這些人都退下了,你也不必緊張了。”
趙長霖墨色的長髮垂在肩膀上,眼含笑意,側頭看著夏知元,她的睫毛長長的,看的人心裡暖暖的。
平常殿下對所有人都是冷著眉眼,要麼是不怒自威,少有是這樣,雙眼含笑,滿目柔情。
大概這就像是自己在銀杏樹下醫館第一次見到殿下的模樣。
“知元並非不樂意…知元只是怕睡姿不雅觀,碰到了殿下的手臂,讓殿下的傷勢雪上加霜。”
夏知元低著頭,手指繼續攪著綢緞,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是嗎,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那這樣說來,是我誤解了知元?”
緊接著,一個精巧的小瓷瓶出現在夏知元的眼前,看著那熟悉的做工,夏知元瞬間就呆愣在當場。
糟糕,剛才洗澡洗的太舒服,忘記將那瓷瓶藏了起來。
“這可是知元的東西?”
“是方才折枝交給我的…”
趙長霖的手指非常修長,握著那小巧盈盈一握的瓷瓶顯得手更加好看,她微微一笑。
顯然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只不過…這似乎是藥水?”
趙長霖將那小巧的藥瓶遞還給夏知元,她微涼的指尖在夏知元的掌心處勾了一勾,像是貓抓一般,讓夏知元情不自禁的沉浸進去。
“確實是藥水,知元手中的方子,殿下可願意一試?”
既然已經被殿下發現了,那自己不妨直接說了。本來夏知元還想找個時間悄悄的將藥水摻在趙長霖的日常吃食中,但是她發現自己這個想法簡直是太天真了。
俗稱是傻的可以。
趙長霖的吃穿用度在刺殺事件之後簡直是一級戒備狀態,基本上連只蒼蠅都不能近身,更何況自己呢。
如果沒有殿下的允許,估計自己現在連殿下的影子都摸不著,更何況和殿下面對面交談呢。
“既然是你的建議,那我自當是試一試。”
“平日裡喝那些御醫們調出來的藥,也只能稍稍起一些抑制作用或者根本就沒用,白白的喝了一嘴苦味。”
說完,趙長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看著夏知元的眼睛調侃說道:“但若你這藥是苦的…那我便不喝了。”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