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群身穿著紅色官服的身影成群結隊跨過門檻,趙長霖這才在心中緩緩的舒了一口氣,嘈雜聲在耳邊遠去。
“恭喜殿下,旗開得勝。”
身後一個逐漸靠近的身影,哪怕不用回頭,趙長霖也能猜出來此人是誰,也對,除了她還能是誰。
第一個敢對自己提出如此要求的人,恐怕再過二十年,也不會有了。
“現在說未免有些太早,但既是你的祝福,我便就收下吧。”
夏知元見殿下這副模樣,聽到殿下的回答,她不禁心中柔軟一片。
於是,夏知元便抓起了趙長霖的手心,在上面一筆一筆的描繪著,她的指尖圓潤,帶著些許自己的體溫。
落在了掌心之中。
趙長霖感受著夏知元的字跡,一撇一捺,在自己掌心之中呈現。
順安府…
緊接著,是更多官職稱謂,趙長霖從一開始的眉頭緊皺,到後來逐漸的鬆開眉字。
趙長霖明白了夏知元是何意。
這些寫的,都是方才沒有發言表態之人。
“知元的意思是說…他們會同意?”
若是按照局勢分析,這些人的確是處於中立狀態,所以方才在金鑾殿上,他們也沒有強行出頭。
“嗯,殿下,由於今年春分聖上為了平衡兩地官員政策原因,對於北境之地放寬了科考要求…所以今年入翰林之人,多數是北方戶籍。”
“方才那幾位…都是家中有公子高中在榜。”
趙長霖眼眸閃動,一瞬間就明白了夏知元所說是何意。
今年春分科考是由自己父皇親自挑選出來的榜單,哪怕是入翰林的人選,也是父皇親自過目過的名冊,甚至連這些人之後的官位,父皇也心中有了考量。
如果他們支援文王世子繼位的話,那麼文王肯定會重新開啟科考,放棄父王所挑選出來的這一批臣子。
這就叫戒備之心。
畢竟但凡是要是坐上帝位,沒有哪個皇帝會沿用上一任皇帝信任之臣,除非,那人的權勢滔天,讓皇帝都有所忌憚,不敢直接得罪。
“所以殿下,他們為了自己孩子的前程,必然會支援殿下。”
“南方外省的官員亦是如此。”
這是夏知元方才在檢視系統後臺資料發現的同一觀點,這些人心中支援的機率大部分是源於,今年的春分科考。
“殿下…學過為君為臣的道理,可殿下知道嗎,這世上有太陽,便有月亮,有陽便有陰,殿下無需做那正人君子。”
“殿下只需無愧於心。”
夏知元說的認真,等她最後一筆落完,攤開自己的掌心,輕輕的在趙長霖在手掌上拍了一下,就像是約定一般。
“所以,知元希望殿下能夠答應知元的要求。”
“請殿下務必…不要心慈手軟。”
難以想象,居然會是知元勸自己不要手軟,趙長霖手指用力,握住了夏知元的掌心,一挑眉尾。
“知元何時看出來我是個心軟之人?”
“我只是…不想傷及無辜罷了。”
聽到殿下的狡辯,夏知元便沒有再追問下去了,雖然有時候夏知元並不認同殿下的所作所為。
但,如果自己在殿下身邊的話,應當會為殿下省去許多麻煩。
“嗯,確實如此…殿下…”
夏知元剛想說什麼,鼻腔中傳來柔軟的癢意,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但好在她早已習慣這副身體,時不時的“偷襲”。
手指抵住自己的鼻腔,夏知元輕蹙起眉宇,閉著眼睛。
趙長霖害怕她一不小心從金鑾殿的階梯上摔下來,手指落在了夏知元的肩膀上,觸碰到了披風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