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一邊走一邊笑,抬起自己的手臂,將臉上的麵皮微微揉動,指尖挑開那厚重的人皮面具。
走過鬧市區,走過幾條僻靜的小道,這才將自己身上的偽裝一一除去。
不過須臾片刻,乞丐便恢復到了一個身材挺拔高大的男子模樣,他手掌推開小巷房門,貓著腰溜了進去。
“如何…將軍府的人知道情況了嗎?”
顧昭雙手環胸,一隻手落在自己的護甲上,輕輕的點著。
似乎是勝券在握一般。
那身材高大的男子雙手抱拳,單膝下跪,面無表情的回答著顧昭的問題。
“回大人的話,不知。”
“況且他們也沒有收到夏小姐回信。”
顧昭點了點頭,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封信紙,這是方才他從宮中截獲的信紙,並且已經完成了替換。
如自己猜想的不錯。
夏知元果然是打算去見忠勇侯以及司馬大將軍的千金,不過,這其中的緣由恐怕只有夏家小姐自己知道。
為何要去見一個被自己退婚的男子。
不就是為了他手中的兵權嗎?不就是為了他忠勇侯的地位,所以才願意去見他。
不過,如今這模樣,他和王爺若想要世子殿下成功登上大寶之位,那麼必然要阻止夏知元勸說忠勇侯以及司馬大將軍諾子穆投靠長公主殿下。
不管忠勇侯藉著將軍府的名義約見夏家小姐究竟是何目的,是兒女情長還是會各懷鬼胎,這都不在他的算計之內。
他要的——是夏知元的命。
他要將這口殺人的黑鍋扣在忠勇侯陸伯山的頭上,讓他掀都掀不下來。
最好能讓忠勇侯有口難言,讓忠勇侯和將軍府反目成仇。
讓長公主殿下失去左膀右臂,悲痛欲絕,無心朝政。
這就是所謂的一石三鳥之計。
“你吩咐下去,今日巳時夏家小姐會從西側門而出,這是殿下放行,身後必定會尾隨殿下的親兵。”
“我猜啊,必定是一對人馬的黑袍鬼見愁。”
按照殿下的性格來說,如若殿下當真這麼在乎夏家小姐,那麼必然會派一隊人馬護送夏家小姐出城。
畢竟現在時局動亂,不軌之徒太多。
“準備好的死侍弓弩手埋伏在各個樓閣上,告訴他們,射偏一箭砍一隻手,若是兩箭都射歪了,砍一隻腳。”
“若是都中了,賞黃金。”
他抬起自己的手腕,將自己截獲替換下來的信紙給燒了。
到時候,忠勇侯手中只會有一張控訴司馬大將軍大逆不道的回信,裡面用一個嬌弱女兒家言辭悽婉的信訴說自己在皇宮中受的委屈,訴說忠勇侯被司馬大將軍掌控。
要成為上門贅婿。
心上人如此如泣如訴,換做是哪個男子,不會怒髮衝冠為紅顏。
“棋子落定,只等著這最後一子出動。”
顧昭在這昏暗潮溼的小巷屋子之中抬頭看去,無數白鴿飛過。
他不偏不倚,陰邪一笑。
“弟弟啊,你在九泉下要知道,苦讀聖賢書那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才是權臣所為。”
……
皇城上,皇家的旗幟正在風中飄蕩,被吹得獵獵作響,五爪金龍在旗幟上遨遊,好不威風。
趙長霖站在皇城之上,手指落在城牆冰冷的牆壁上,她看著夏知元出城的馬車,若有所思。
“回殿下的話,已經查清楚了。”
“西側門出城的長街,頂樓一層全都被人包下來了,而且…租金不菲。”
戴著黑鐵面具的影衛匆匆稟報,城牆上秋風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