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知元的“詢問”。
趙長霖反而不答,指尖落在了夏知元接過的花枝上,白色略帶一些粉嫩的花瓣似乎還帶著清晨的朝露。
看著格外討人喜歡。
她道:“也並非是全然為了給你帶藥方子過來,而是…我見這枝花甚是喜人,便特地親自送了過來。”
“喜歡嗎?”
笑意直達眼底。
其實方才在路上,趙長霖就已經聽完了影衛的回稟。
這才特意要將那群大臣晾一晾,好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皇宮之中的主人,誰才是手握大權的主人。
“這樣蕭瑟的季節,能有這麼好看的花兒,想來也只有東宮能觀賞到了。”
“這是知元的福氣。”
比起這嬌嫩的花朵,夏知元更多的視線是放在了殿下的手上,那白皙光滑的手背,上面有一道淺色的傷痕。
不過這些時日的保養以來,痕跡又淡了許多,緊接著就是殿下手指上那一層薄薄的老繭。
騎馬、射箭、握筆……一樁樁一件件,都使殿下的手要比平常貴族女子粗糙許多。
只不過,還是那樣好看。
“倒是會說話,這般伶牙俐齒的,方才和德妃娘娘聊了些什麼?”
趙長霖不急,她約摸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從東宮動身到金鑾殿,時間剛剛好。
讓那群老頭子乾著急去吧。
文王剩下的黨羽已經在自己的示意下,從各省各州一路“暢通無阻”的直襲皇城。
想必不日就會兵臨城下。
這正是合她意。
若是自己抽出時間,呼叫兵隊,逐個擊破這群狡猾的老兵,不僅天下黎民百姓遭殃,流離失所。
而自己的皇威也會搖搖欲墜。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將這群人引誘到自己所佈置下來的陷阱,讓他們毫無察覺,以為大勝之際。
一腳踩空,跌的粉身碎骨。
再也爬不起來。
長滿獠牙的嘴,打碎牙齒活血吞。
趙長霖要的就是這些人鬆懈自己女兒身的身份,以為這樣就好拿捏自己了嗎。
“沒有聊些什麼,只不過…德妃娘娘問了知元一些有關於忠勇侯的事情。”
“殿下是有什麼也想問的嗎?”
她詢問出聲,聲音就像是窗外細碎的雨滴,將那柔軟的花枝放在掌心之中,向前湊近了一些,笑靨如花。
“若是殿下的話,知元什麼都願意做哦~”
也不知道是在哪學的這腔調,是最近在戲臺子上聽來的,還是剛才跟德妃娘娘一起學壞的。
只不過,這副輕挑的姿態就應該滿心滿眼是自己。
“我別無所求,你平安就好。”
“知元,文王剩下的黨羽可能不日就會抵達皇城周圍,到時候…你暫且搬去慈寧宮。”
“我每日都會向皇祖母請安,能見你一面。”
殿下這樣的安排,夏知元又怎麼會不知道殿下究竟是何意?慈寧宮乃是太后居住的宮殿,哪怕文王的黨羽直接衝進了今洲城將皇城圍剿。
那也是不敢對慈寧宮下手,反而是得畢恭畢敬,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太后。
畢竟若是想要合法繼承皇位,不遭天下人口誅筆伐,唯有此招。
再說了,文王身為先皇的親弟弟,本身也有合法繼承權,只不過,按照血統來講排在他前面的是長公主。
自然,其他地方的藩王也有心生不滿。
正所謂是兄弟不發達,看著心疼,可要是兄弟發達了,那比誰都恨。
都巴不得踩上一腳。
寧可看別人高樓起,那也不能看兄弟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