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霖手指緊緊攥著,燥熱之氣從肺中撥出,縱然她知道今日在朝堂之上,陸伯山不會說出來什麼好話。
可是,也沒有想到陸伯山會拿知元要挾自己。
什麼叫做出兵之後自己必須答應他一個要求,拿兵權要挾自己嗎。
若非現在時局動盪,趙長霖不想將夏知元置之高臺,成為眾矢之的。
她根本就不需要忠勇侯和將軍府的兵權,只不過她手中的軍隊從外省調遣包抄而來,需要足夠的時間。
而這之前,她一人能夠應付。
這副高高在上的嘴臉,還真是讓人不爽,若是哪天讓自己逮到機會,一定要將他的犬牙狠狠的敲下來。
看他還敢不敢和自己說這話。
“殿下,如今秋風漸起,實在是不宜在外吹著涼風。”
“殿下還是趕緊回東宮吧。”
折技手中捧著用來禦寒的披風,這天氣越發寒冷,或許不久之後,便大雪飄滿城,銀裝素裹。
聽著身後人的寬慰,趙長霖回過頭來,視線沿著身前的長廊看去,青色的石板一望無際,融在這株紅色的城牆中。
“今日不回東宮。”
任憑宮女將披風披在自己身上,趙長霖撥出一口熱氣,淡淡的霧氣消散在空中,秋意更甚。
折技一瞬間就明白了殿下心中所想,若是此刻不回東宮,那必然是去慈寧宮。
去見夏小姐。
“是,殿下。”
折技非常有眼色的悄無聲息退下,她雙手交疊,放在自己的腰前,對著身後的小六子使了一個眼色。
小六子非常機敏,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自從皇帝駕崩以後,乾爹一蹶不振,如今請了長假正在休養,小六子自然就挑起了這份大任。
他知道,如今大廈將傾,如果自己還不努力的話,恐怕自己和乾爹的地位都難以保全。
趙長霖心氣不順,在整個朝廷上下,少有人能讓她如此大動肝火,說到底還是這些承襲爵位,有祖先功勳樹蔭乘涼的貴族過於囂張。
如今敢在她的頭上動土,那就休怪她不客氣。
到時候只怕有些人是有那個命,繼承爵位卻無福消受。
趙長霖平日裡步伐不快也不慢,今日卻快了許多,跟在趙長霖身後的一眾太監宮女幾乎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殿下這是心中有悶火了,那些個大臣們下朝了是輕鬆,生氣了的殿下還得他們伺候著。
可真是難熬啊。
這老腰一天就沒直起來過。
“喲呵,霖兒,今兒個不是早上才來過嗎,怎麼晚上又來給太后請安?”
坐在庭院之中悠閒品茗的德妃正在和賢妃說話,這一轉頭就聽見身後浩浩蕩蕩的腳步聲,她手中拿著輕巧的茶盞。
眼神中盡是調侃之意。
趙長霖閉了閉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並沒有搭腔。
就像是沒看到德妃一樣。
反而是腳步一轉,大隊人馬跟著趙長霖的方向又調轉槍頭,往慈寧宮另一個長廊走去。
“你啊,又這麼逗她,不怕殿下發火?”
賢妃樂得自在,看著眼前一套整齊的茶具,撥開盒子,手中捏著竹片,從裡面舀出來一勺茶葉。
簌簌抖動著落進了茶盞之中。
烏青色的茶葉,散發著清新的香味,在這秋意之中,倒是增添了一份春色。
賢妃溫婉恬靜,一雙杏眼,讓人看的直入迷。
“好妹妹,咱們待在太后的慈寧宮中,殿下就是想打,她也打不著啊。”
“恐怕霖兒這次過來,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怎麼是來看太后她老人家的,分明就是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