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元在屏風後面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她支楞著耳朵,在這寂靜的大殿之中,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乾二淨。
漠西軍?
幾乎是在瞬間夏知元就猜到了德妃娘娘和殿下正在聊什麼。
如果據她猜測的不錯,那麼殿下和德妃娘娘此刻正在談論的就是漠西的鎮守將軍,周惇。
這人在原著中,戲份佔比不大。
可卻是實打實的轉折點。
如果按照書中的故事路線來走的話,漠西軍得到殿下的命令,調遣支援及時,那麼男主就不會輕而易舉的攻進皇城之中。
殿下就還有反轉的機會,不至於處於如此被動的局面。
果然,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必須得提防陸伯山有意攔截今洲城中送往漠西的加急信件。
這樣或許,便不會讓他的奸計得逞。
思及此處,夏知元就聽見自己身後傳來輕盈的腳步聲,原來不知何時德妃已經和殿下交談完畢。
“在想什麼?”
趙長霖繞過屏風,來到了她的身邊,只見夏知元身上凌亂後的衣襟已經被她整理的乾乾淨淨。
不曾留下一點痕跡。
就像兩人從未那樣耳鬢廝磨過。
知元總是如此,和自己親密無間之後,又能很快的抽身而出,趙長霖很佩服她這一點。
因為…她做不到,甚至…在知元離開自己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趙長霖都會回味這般猶如蜜糖一樣的觸碰。
作為一個完全的上位者和掌權者主導者兩人之間的關係,趙長霖很討厭這樣的感覺,但偶爾又會很享受。
“沒在想什麼。”
夏知元鬆開了自己的衣袖,認真的看著殿下的眉眼,只見趙長霖的眉頭微微輕蹙著,似乎有什麼煩心事縈繞在她的心頭。
“殿下不是說只有一個時辰嗎,現在已經快過去了…”
她擔心殿下因為自己的原因,擱置下太多事情,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殿下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回去聯絡墨家。
好讓自己的大計穩固,不容節外生枝。
“知元,人總是貪心的。”
趙長霖的聲音有些沙啞,她第一次開口打斷了夏知元的話語。
“我想和你多待片刻,或許…”
剩下的話,趙長霖沒有說完,她也不喜歡這樣將自己過早的認定為輸家,不到最後一刻,棋局就不可能分勝負。
“殿下的話,知元心中都清楚。”
物理意義上的清楚。
畢竟,她真的有讀心術。
“殿下此時此刻想的什麼,知元也都一清二楚。”
朝前走了幾步,腳踩在柔軟的毛毯上,夏知元可以看見殿下的眼睛,儘管只有一瞬間,但她依舊看得清晰。
那裡面有一分不捨,轉瞬即逝。
“殿下,知元知道說這話,算是越界,可是即便如此,知元也要和殿下說清楚。”
夏知元和趙長霖面對面的互相看著,她的語氣堅定,似乎真的有什麼不得不說的事情一定要傳達給趙長霖。
見她固執,趙長霖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自己總是拿她沒有任何辦法,無論是何種要求,都會率先妥協。
“知元所說,我自當洗耳恭聽。”
“放在心上。”
方才她和德妃的交談並沒有避諱夏知元,所以此刻知元要和自己說些什麼,趙長霖心中已然有了猜測。
她站定在原地,春泥還在細心的生著炭火,房間裡已經比之前暖和了許多。
太后挑選的這處宅院,雖然僻靜,可的確是個風水寶地,無人打擾,又暖和。
對於身子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