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惇——原來這就是等著他的這張大網嗎?
徐家軍的主帥擰著眉頭,手中握著的長槍微微發顫,這些天沒日沒夜的奔波與戰鬥,早就已經消耗了他大半精力。
如今還剩下一口氣強撐著,他深知自己的體力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如若不是到了皇城門口,勢必會讓自己計程車兵安營紮寨,先喘一兩口氣。
過了長橋,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相反還要冒著巨大的風險繼續攻城。
趙長霖手撐著椅子站了起來,她的身影在城牆上顯現,一身紅色的軟甲,尤為醒目,皮革從手腕一直扣到領口。
她抬起了自己的手,居高臨下的看著所有士兵,紅唇微啟,只說了兩個字。
“斷橋。”
站在一旁的影衛隊長聽到了命令,拔出自己腰間的長刀,墨刃出鞘,對天一指。
“斷橋!”
他聲若洪鐘,墨色的長刀迎著風雪,傳達著殿下的旨意。
周惇早就已經等候多時,一揮自己的旗幟,紅旗在風雪之中尤為顯眼,振奮人心,大聲回道:“微臣領旨!”
“一隊人馬出例!”
“例陣!”
“二隊人馬出例,彎弓!”
“三隊人馬出例,準備斷橋!”
他的旗幟飛舞,指揮著自己手底下例成三隊的兵,第一隊需要以半圓為陣,將整座橋的出入口給死死圍住,不能讓橋上的人突圍過來。
第二隊人則是彎弓搭箭,負責射殺企圖利用快馬飛踏而出計程車兵,第三隊人馬則是準備利用特製的鍘刀,將固定鐵橋的鎖鏈硬生生斷開。
第三步是最為艱難的,因為庸河的鐵橋可謂是皇城的最後一道防線,再往後直接就是城門,所以哪怕是再大的貪官,也不敢在這上面偷工減料。
用於製作鐵橋的黑色玄鐵,那都是一等一等精良,若非幾百個人一擁而上,使用特製的工具,否則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那也甭想斷開。
一隊和二隊都是為了三隊拖延足夠的時間,這是殿下早就和自己說好了的,而且再三叮囑,周惇不敢不從。
大行皇帝對老師多有提攜,老師對他又是照顧有加,豈能背信棄義。
更何況,他的鎮守將軍爵位也是世襲而來,自然是見不得這般謀權篡位之舉,即便當今殿下是女子又如何,只要大行皇帝認可,那她也是名正言順的儲君。
若是今後,自己生了女兒,這鎮守將軍的爵位自然也要傳給她,怎麼能讓那種痴傻侄子得了便宜。
作為,衝在第一線的敢死軍援軍,周惇對自己非常有信心,這第一點緣由就是漠西軍擅長山丘陵地作戰,要比徐家軍、忠勇侯這類常年在草原上打仗的武將來說,對於山野之間更為熟悉。
所以勝算就更為大。
可別小瞧這地形之分,行軍打仗,便是如此,稍有差池,就會萬劫不復。
“哼!真是好一招請君入甕!”
“也難怪王爺會在殿下手中吃一塹!”
徐家軍的主帥頭頂上懸停的一把利劍,終於落了下來,他微閉雙眼,感受著漫天風雪的凜冽空氣。
“罷了!罷了!既然都把底牌亮了出來,那老夫也不再客氣了!”
“先祖莫名須有的罪名,老夫一定要為此沉冤昭雪!”
他最後抬頭望了一眼,看著城牆上面那被黑色盔甲們重重圍著的女子,心中不由的欽佩。
能夠臨危不懼,到這種地步,這手段恐怕又有幾人能夠做到,平心而論他覺得趙長霖的膽識要比過萬德皇帝。
那昏庸的老皇帝,只知道一個勁兒的生崽,荒淫當道,是非不分,重用奸臣沉迷酒色。
放逐他們這樣的忠臣良將,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