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
陸伯山一拳捶在紅木桌上,皺著眉毛,氣得咬牙切齒,整張臉漲成豬肝色,心中一股戾氣噴薄而發。
其他幾個站立在旁的僕人家丁都不敢上前,唯唯諾諾的看著地面,生怕侯爺氣到極點,一個茶盞摔過來,他們項上人頭不保。
“這些老匹夫,一個二個上趕著參我的摺子是什麼意思!活的太膩歪了是嗎!”
他寬大的手掌捏在桌子上,恨不得立馬將桌子掰成兩塊,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自己點兵點將出徵前這些老匹夫是怎麼跟自己說的?小侯爺乃是令洲城中清俊豪傑,義薄雲天,乃是大梁朝的救命恩人。
現如今自己不過是打了一場敗仗,勝敗乃兵家常事,這群人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急吼吼的,巴不得看自己被卸任。
怎麼著,想讓自己的兒子上去頂著嗎?
沒門兒!
他正獨自生著悶氣,忽然就聽見走廊外急促的腳步聲朝這邊走來,身上的甲冑摩擦聲響,讓陸伯山的理智稍微回籠。
緊接著就聽門外的一聲嘹亮嗓音:“啟稟侯爺,有要事相商!”
這是他的親兵衛隊,也是自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兄弟,兩人之間雖是上下級關係,但陸伯山一向信任此人。
聽著他的聲音,這氣才消了一半。
但還是有些頗不耐煩,陸伯山揮了揮自己的手,示意站在屋內的家丁將門開啟讓人進來。
“吱呀”一聲響,本就虛掩著的房門被開啟,穿著褐色盔甲的高大個子一步走了進來,他雙手抱拳行禮道:“啟稟侯爺,顧指揮使,和夏家公子有事要見侯爺。”
顧指揮使是誰自然不言而喻必然是顧昭那個嘴巴大的賤人,至於這夏公子嗎?
他倒還真沒個頭緒,這今洲城貴姓夏的也不多啊,剛想到此處,陸伯山一下子就精神了,鬆開了自己的大手。
難不成是?
知元的兄長!
陸伯山“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身,喜上眉梢,正所謂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只要夏家還是有意和自己結合,那麼讓夏家閨女嫁進侯府也不是什麼難事。
自從,自己在庸河一戰輸了之後,夏家的老匹夫就和自己徹底拉開了距離,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今洲城內,看見自己只是避諱的打了個招呼。
不願多說一句話,生怕是有牽扯。
自從殿下登基繼位以來,就已經開始著手清理朝廷內部的官員,不少早就已經是爛窟窿賬滾賬的大臣們紛紛懼怕不已,甚至有主動請纓告老還鄉,榮歸故里的。
這都算是一個好結局了。
但若是貪的太多,即便跪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哭流涕殿下也未必會留情。
哦,不對,現在不應該稱呼長公主殿下為殿下了,而是陛下。
真正萬人之上的陛下。
就連一向愛說風涼話的文官諫臣們也開始紛紛擔憂自己的前程,每日不斷的打聽皇宮之中的訊息。
這首當其衝被人拜訪的自然是夏侍郎,按理來說,一個三品大員都不到的官,何以引得其他有權有勢的官宦人家前去拜訪。
這其中緣由,自然和殿下有關係。
細細說來,也不難猜。
殿下至今未擇夫婿,甚至連登基之後,也不讓群臣提起此事。
趙長霖並不像是歷朝歷代的傀儡皇帝一般,她手中握有實權,就光皇城之中的影衛,就有八千餘人。
可別小看這八千,這與將軍們手底下的普通士卒,那是截然不同的,八千可謂是精兵良將,上好的武器,上好的盔甲。
和兵卒們穿的皮革軟甲不能相提而並論,況且影衛自小是挑選而來,並非是徵兵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