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霖站了起來,手持著傘柄微微傾斜,阻擋著漫天小雪的侵擾,她身後的黑色披風絨毛上也落了不少雪。
“如今我已登基為帝,知元想要什麼?”
“這是論功行賞,知元應得的。”
按理來說,明日才是正式談論這些的時候,但趙長霖私心的先問起夏知元喜歡什麼。
聽到殿下的詢問,夏知元在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這算是自己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嗎。
那既然殿下開口問了,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她心中思索片刻,早就已經有了答案,夏知元緩緩站起身,和趙長霖視線相對。
黑夜裡的風雪,沒有白日那麼激盪,反而更顯柔和,清風凜冽,倒叫人清醒幾分。
以至於她能夠說出這番猶豫醞釀許久的話語。
夏知元伸出手指壓了壓自己鬢邊不聽話的青絲,用手指捲了卷,別在自己的耳後。
她朝前走了一步,雙手勾在趙長霖的脖子上,這姿勢曖昧無比,除了她以外,沒人再敢對殿下做這種事情。
這般逾矩,不合規矩。
若是讓旁人看見了,定是要說夏知元是那禍國殃民的狐媚子,可是夏知元又身子虛弱,病態盡顯,哪裡和風情萬種沾得上關係。
她反倒像是白雪融化的清流雪水,自天山而下,普渡凡人。
趙長霖聽不得別人這樣說她,但凡是這樣指摘過夏知元的人都被她了無痕跡的處理了,是自己要這般沉溺於此,和知元沒有什麼關係。
這樣的髒水赤裸裸的潑在她身上,趙長霖自然不允許,背地裡說那就背地裡處理,光明正大的說,那就光明正大的處理。
“殿下真的要先問知元的意思?”
“那殿下可要答應知元……”
湊的越來越近,這人就像個沒骨頭的,趙長霖卻不惱怒,輕哼笑出聲。
“是,特地前來問你,還要這般與姐姐扭捏嗎?”
在她的面前,趙長霖還是如以前一樣,並不像是在朝臣面前自稱“朕”一般。
也像夏知元並沒有改口,或許是‘殿下’二字說順口了,也或許是夏知元根本就不想改。
但趙長霖並沒有責怪,反而很享受知元還願意以殿下相稱自己。
“那…知元就不客氣了。”
她靠得很近,儘管是笑眼盈盈的樣子,可趙長霖卻覺得夏知元有什麼難言之隱。
眉宇輕蹙起,趙長霖還未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聽到了夏知元的回答。
“殿下能否答應知元,無論今後知元做了什麼事情,殿下都能原諒知元?”
誠懇又認真,似乎真的像是在問自己論功行過,討要獎賞一般。
“原諒…?”
“你這是提前向我請罪嗎?”
趙長霖在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又想到前幾日夏知元和自己所說的“離開”等字眼。
“是,殿下…會答應嗎?”
她並沒有鬆開自己的手,反而用力壓了,將趙長霖摁進自己的懷中,夏知元如同母親一般,輕輕的拍打著趙長霖的肩膀。
“殿下不答應的話,那知元還和從前一樣,回答殿下的話是…知元別無所求。”
聽著她在自己的鬢邊耳語,趙長霖的手指忽然用了些力氣,掐住了夏知元的腰肢,讓夏知元察覺到了微微痛感。
就算是生氣到了極點,趙長霖也沒有對夏知元做出什麼事情,她像是自顧自的生悶氣一般,緊抿著唇。
承受著情緒的山呼海嘯。
“我答應你。”
“知元…無論是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
“但唯獨一點……”
趙長霖看著傘上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