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細細看完,趙長霖卻反而有些捨不得放下,她的指尖落在墨色的字型上,湊到了鼻子前輕輕的嗅了嗅。
淡淡的墨香傳來,似乎還帶著夏知元的味道。
大概是過了好一會兒,趙長霖才發現自己已經失態到了這種地步,會抱著知元寄過來的信件而黯然神傷?
但讓她送去西州城是自己的打算,不是嗎。
相比於遠在邊陲之地有水匪威脅的西州城,趙長霖更加不信任的則是這今洲的皇城。
這裡魚龍混雜,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所以,她要除乾淨這些威脅,才能迎接夏知元回皇城。
更有一點,趙長霖相信夏知元能夠處理好西州城的事情,憑她的能力,能有什麼事情處理不好。
西州城這塊心頭大患,她是最好的解法。
看著那剛剛回復完的摺子,趙長霖就把陸伯山這人拋諸腦後,不再理會,她重新拿了一張黃色的絹布,鋪開在桌上,提筆寫的回信。
「知元,見字安好,近日皇城之中,並無大事發生。反之,你吃住可還習慣?有無不妥之處,西州城的官員是否刁難你與否?若是有難,必然要第一時間告知於我……」
她只覺得紙短情長,提筆如何書寫也寫不盡自己的思念,所以,每個字都寫的珍重。
……
街上賣貨的漁民們吵嚷聲不絕,幾家麵館都座無虛席,這其中吃白食的也有,那幾人正在和店家糾纏不清。
狄平手放在自己的長刀上,並未取下自己的面具,她一雙眼睛只盯著眼前那拎著腰帶行走在人群中的縣衙老爺。
“官爺救命,官爺救命啊!”
“這幾個流氓土匪不僅吃白食不說,到處誹謗官爺們……”
“哎喲!”
那店家話還沒說完呢,臉上就結結實實捱了一拳,瞬間癱倒在地,連門牙都被打飛了一顆。
“你這老小子,膽子大了不是,敢用朝廷的狗官威脅我們?”
“他們這群吃白食的狗自保都難,幾天沒有上街了?怎麼可能巡……”
話說到一半,那人就察覺到不對勁了,這街上原本起鬨的人群紛紛噤聲,甚至有的,悄悄摸摸的踮手踮腳開溜了。
“哪來的小賊,本官在此也敢如此猖狂!”
“還不速速跪下,磕頭認錯!”
縣衙老爺一看事情不對,頓時就火冒三丈,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群人就不能安生一些嗎?如今朝廷的命官在此,還嫌西州城的近況不夠丟人嗎。
真是水匪打進來了,這群老百姓才知道遭殃二字怎麼寫!
那吃白食的幾人怎麼也沒想到,這塌天的禍事被自己撞上了,他們平日裡就是這麼出門吃白食,沒有官府的管控,這群老闆就是打碎牙齒活血吞,也無處叫苦。
能耐他們如何?
“官爺…官爺…”
撲通一聲,雙膝跪在地上,那幾人本就是地痞流氓,若是真有本事早就發了橫財,何苦在這裡上門討要白食。
所以認慫也認得飛快,頭磕在泥水上,恨不得連磕三個響頭。
狄平也跟了上來,她雙腳站定,打量著這麵館門前的一地狼藉,能夠看出來有些是不對勁。
這麵館的旗幟上面寫著諸多菜品,可如今已經撤掉了幾樣,都是名貴的肉菜,想來這幾日西州城的日子的確過得緊巴。
就連插在麵館旁邊的招牌也染了不少泥點子,對於做生意的商家來說,這金字招牌無疑就是臉面。
所謂人要臉,樹要皮。
若是店家不是忙著這店裡大大小小的破事,為了生意必然會將自己的招牌擦的乾淨。
這幾個人一看渾身穿著黑甲,拿著長刀的影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