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該更衣了。”
小宮女雙手捧著龍袍,站在屏風後面,她的影子綽約,聲音輕柔。
聽著宮女的話,趙長霖站了起身,看了自己這滿身的痕跡,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佔有慾望,從前她並不介意宮女們為自己寬衣解帶,但如今…她發現自己不知何時,也開始在意這些小事。
她不想讓人看見,這專屬於自己的曖昧痕跡。
於是聲音有些懨懨的。
“將衣物留下,且先退下吧。”
趙長霖從浴池中站起身,晶瑩的水珠順著鎖骨一直流到腳踝處,趙長霖低頭一掃,這才看清楚自己身上全部的紅痕。
有一處從腹部蔓延,一直到大腿內側,趙長霖不覺得疼痛,反而滿心歡喜,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是,陛下。”
站在屏風外的宮女,小心翼翼的將手中托盤放置在一旁,緩步退了出去,不敢再打擾。
趙長霖輕車熟路的走到了一旁的梨木架子上,取下那上面掛著的毛巾,一點一點擦拭著自己身上的水漬。
柔軟的毛巾觸碰到昨天的痕跡,趙長霖只覺得心神恍惚,似乎被蒙著眼睛的觸感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上。
她從前怎麼沒發覺,知元若是有力氣起來,也這般粗魯,倒是不像她。
趙長霖原本心中猶豫不決的決定,在此刻,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打算圍剿陸伯山之時,御駕親征,親自前去接夏知元回皇宮。
不管是天下人悠悠眾口如何說道,知元從始至終都沒有做過害她的事情,知元是她的福星。
叫她如何割捨?
身為帝王,若是連自己想保護之人,都不能護以安全,那這個帝王,不做也罷。
穿戴整齊完畢後,趙長霖繞過屏風,看了一眼半開的窗戶外,那漸漸停止的小雪,心中忽然懊惱。
自己昨夜裡不該只顧著貪圖享樂,倒是多叫她帶幾身衣裳。
對於知元的身世,趙長霖曾經去找寺廟裡的僧侶問過,也去找那清修道觀之中的道士問過。
但無一例外,得出的結果都是,卜不出來、算不出來。
“無歸處,無來處,無去處。”
這九個字宛如針扎一般,一直深深的烙印在趙長霖的心中,但是趙長霖從來沒有和誰講起過。
如若知元沒有歸處,那自己就做她的歸處,不管來來處是什麼,不管去處是什麼。
“春分時刻,我就可以見你了,知元……”
還真是糟糕,怎麼剛剛才分離就開始想念了?
趙長霖自己都無奈,手指抵著掌心,已然下定了決心。
………
夏知元放下毛筆,猝不及防的就看見了狄平那眼眸之間的躲閃,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什麼。
自己方才起床的時候,只顧著把自己穿多一些,包的緊一些了,倒是忘記殿下在自己的耳朵後面,還有脖子上面留下的幾處痕跡。
狄平應當是看見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表情。
不過,狄平撤回的速度極其之快,幾乎是跟無事人一樣,轉瞬間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模樣。
夏知元不自覺的摸了摸脖子後面的痕跡,她並不在意別人看見會作何感想,只是想到,殿下昨天晚上蒙著眼睛的時候。
簡直是美若天仙,讓人想一嘗芳澤,永世難忘。
一邊揉了揉自己有些痠痛的脖子,夏知元淡淡開口,就像是在宣佈一件日常小事一般。
“前去接成王郡主。”
聽到這個名字,狄平一下子就愣住了,她沒什麼變化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起伏。
成王郡主——正是趙以寒。
那日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