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的錯。”
“所以朕親自前來,向你賠罪。”
趙長霖指尖柔情,抵著夏知元的脊背認錯飛速,也不知陛下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夏知元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自己總不能真的和殿下較真。
“既然陛下都如此說了,知元就向陛下認個錯…可好?”
“陛下…是否願意接受?”
聽著她這樣反問自己,趙長霖反而憋不住笑了,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拍著她的後背,示意她坐在自己的旁邊。
“錯,可不是現在認的,之後,朕自然會向知元索取,但現在就不用了。”
趙長霖慵懶的靠在馬車上,雙眸含著柔情,看著夏知元的一雙剪水秋瞳。
許久沒有看到這雙眼睛,她只覺得思念如同春水遇到野草,發了狂一般的瘋長著,無休無止,佔據自己的心房。
伸出食指,趙長霖抵在夏知元的紅唇上,她就像是故意般的,用了力道,沾了些許水漬。
知元還真是讓人慾罷不能。
“原來陛下打的是這個主意…那知元可是要好好考慮一下了,究竟該不該向陛下認錯…”
夏知元乾脆直接坐在了殿下的身上,今日,兩人也不知道是賭氣還是什麼的,說話格外客氣,這就像是在金鑾殿上上早朝沒什麼區別。
“打的…什麼主意?”
“能打什麼主意…”
“我原是想讓你好好休息一番,之後水匪的事情由朝廷接手,讓司馬將軍為三軍車主帥,代理清剿水匪。”
“你便不用這樣操勞了…”
趙長霖聲音輕柔,說的認真,這一切都是她在皇宮之中決定好的事情,包括重建港口,恢復萬德皇帝年間就已經斷掉的貿易線路,重整西州城。
但這樣的邊陲小城,如果想發達起來,前期必然要仰仗大量的軍隊駐守,而朝廷…如若在此處派兵,安營紮寨,那麼勢必會引起大羅國的懷疑。
所以趙長霖只能將西州城交給成王打理,讓成王的軍隊守在西州城,王爺待在自己的封地,手底下有親兵,這是符合大梁王朝的禮制,就算大羅國再有異議,也只能憋在心中。
但是,西州城重如心臟的貿易港口,她是絕對不會交予自己的叔父,哪怕成王是趙以寒的親生父親。
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一個人,如果沒有親自品嚐過金錢與權力的味道,那麼可能還會有所收斂,只是自己一旦將西州城港口的所有權交予成王,恐怕這輩子是別想收回來了。
“那殿下呢?”
“殿下是想親自前去嗎?”
“將知元丟在此地?”
不用仔細揣測,夏知元也能知道趙長霖此刻心中所想,只是夏知元並不打算退縮,屈居於屋簷之下,仰仗著殿下的光輝。
“我御駕親征,本就是為了忠勇侯叛軍一黨和西州城為禍一方的水匪,才至此。”
“如果此刻就撂挑子不幹,那未免也太有失皇家尊嚴,言而無信。”
趙長霖倒是想見識一下,能夠盤踞在西州城多年,讓自己那狡詐如狐狸一般的叔父也啃不下來的硬骨頭,究竟有個什麼魅力。
“可是,陛下這樣豈不是言而無信?”
“明明說好了,將整個西州城交予知元打理,這樣大的事情,知元怎麼可以不跟過去呢,況且…”
說到此處,夏知元有所停頓,她伸出手指抓住了趙長霖的手背,卻不敢太用力,生怕這樣會觸及到殿下手背上的傷口,讓傷勢更加嚴重。
那傷,是因為利器割過,所以傷口比較整齊,癒合的也比較快,但是夏知元知曉,那一定是割的極深…不然,殿下的手背早就恢復了紅潤的顏色,何必還是這樣白的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