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著幽暗的火把,身穿著黑衣的影衛穿行在地道中。
滴答滴答的水滴聲,整個地道水汽極重,石道兩邊,全是滑溜溜的水漬。
影影綽綽的火光,將影衛的影子拉得老長,幾人並肩而行,一隻手放在刀柄上。
石道兩旁全是破爛的籮筐,裡面還裝著,廢棄的石塊。
顯然,那老頭說的沒錯,這處私挖的礦井,早就已經廢棄…不過這麼大的工程,想來,不是一朝一夕之間。
恐怕從那老頭水井斷水之時,這群人就已經挖了下來。
“陛下…前方路口狹窄,只容一人通行。”
其中一人率先走在前方,將趙長霖護在身後,他們這樣做為的就是以防萬一,有人偷襲趙長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格老子的!”
“上頭說的果然不錯,衙門的走狗摸了過來!”
光著膀子的大漢拎著大刀,他們手中提著一盞晃晃悠悠的燈籠,身上已然是溼漉漉的。
這笑聲,在寂靜的甬道中,瘮人的緊。
聽到這動靜,耳朵極尖的影衛連忙抽出了手中的長刀,不過,地方逼仄狹小,他們有些施展不開。
緊接著,就見前方,一聲清脆的水聲,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前方的甬道泥地裡。
緊接著,倒地的蠟燭,很快就將燈籠給點燃了,一陣濃煙嗆出,撲面而來。
這氣勢,猶如火龍。
上荷村查出井礦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趙長霖想著如果井礦的事情真的和射傷夏知元沒有關係,那麼,此人必然會按兵不動。
可如果這之間有直接的聯絡。
那麼,對方一定會出手,將下井調查的帶刀捕快,盡數斬殺乾淨。
如果是她的話,必然會散播井礦鬧鬼、吃人的言論,讓那些心有賊膽的人,不敢靠近。
“狗官!拿命來!”
一柄虎口大刀,從天落下。
帶著凜冽的風勢。
影衛們的眼睛被濃煙所嗆,幾乎都要睜不開,但好在他們臉上戴著面具,一時之間濃煙還漫不進來。
所以,眼眸之間能夠看見一個隱隱綽綽的影子,舉著大刀朝他們而來。
“小心!”
一聲輕呼,手腕翻轉,墨色的刀刃迎刃而上,雙刃觸碰,火星四濺。
虎口微微發麻,那大漢頓時就意識到不對勁,他這口刀,帶下來都花了一番力氣,少說也有十幾斤。
衙門捕快身上的那柄刀,怎麼能和自己的相比!
能夠硬生生接下這一刀,就算是那捕快小子有本事,但,他的配刀也應該早就斷裂!
除非,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並非是衙門的人…
大漢,心中咯噔一聲。
在漆黑的夜裡,藉助著一點光亮,這才看清楚,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身穿著一身黑衣…戴著猙獰面具的人!
不是衙門的人!
“糟糕,我們上當了!”
他連忙撤回自己的大刀,就要朝後跑,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影衛可不是吃素,他們抽刀上前,幾乎只在眨眼之間,就像那大漢撲倒在地,刀柄抵著大漢的背脊。
“哎喲,我去…”
大漢撲倒在泥地裡,滿身沾染了髒汙,他的手摳著泥巴,想要摸索到自己的大刀。
可是除了滿手的汙泥,卻什麼都摸不到。
然而就在此時,濃霧中,一聲破空聲響,撕開煙霧。
緊接著就是六發箭矢射了出來,在這狹小的甬道之中,即便是箭術再差之人,那也能射中!
影衛躲閃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