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就見遠處灰頭土臉的百姓,拿著鋤頭,光著膀子,狼狽的從小道往回跑。
“大人可是要去…前方?”
“那大人可得小心了,那裡…正打殺著呢!”
“刀劍無眼啊,大人…”
急匆匆往回逃的百姓,自然認得,騎在馬背上的夏知元。
他們平日裡待在村子的時候,也沒少聽說馬匪燒殺搶掠事蹟,所以這乍一見到,只覺得雙腿發軟,似乎下一秒就會被馬匪一刀割斷頭顱,帶回寨子中,撒下蔥薑蒜料,泡酒喝!
“我已知曉,倒是你們,不要如此驚慌,回了營地之後,找到駐守的官兵,挨個休息下吧。”
夏知元看著他們臉上沾染的河沙,以及匆忙的步伐,蒼白的臉色,溫聲安撫。
“多謝大人…”
“大人小心!”
墨色的馬匹,沿著這條小道,一路朝前,耳邊的打殺聲更甚。
趙長霖警惕的看著周圍,她袖子中的袖箭,早就已經換上了新的箭矢,防的就是有人暗中偷襲。
河對岸的情形逐漸明瞭,夏知元在心中,呼喚了一聲系統。
「收到宿主指令——正在為宿主放大高畫質畫面——50——100」
對面的場景,瞬間在眼眸之中清晰了起來,夏知元能夠看清楚,為首幾人,果然腰間別著一柄彎刀。
但並不是所有人腰間都挎著西州城水匪的銀月彎刀,剩餘的人,手中有拿著長槍的,有拿著大刀的,更有拿著闊斧的,五花八門的武器,可謂是應有盡有。
說這是馬匪,倒也不為過。
但顯然,這群亡命之徒,並不全然是從西州城中逃出來的水匪,他們,應當是,後來才投靠西州城水匪的惡徒。
“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
“駐守河道,守衛百姓是我們的職責,大人無需擔憂!”
手握著長槍的軍官,回頭看了一眼打馬而來的影衛小隊。
他立馬迎了上去,兩方正在焦灼,不過幸好,被困在河道中的百姓,已經被救了上來。
暫且無了性命之憂。
夏知元點了點頭,對著那軍官說道:“且來看看,究竟是何人,膽大包天。”
“敢在天子腳下動土。”
的確是在天子腳下,如今,皇帝陛下正在隆城中,只有他們營地的人知道。
不過,那軍官左右掃了一眼,也沒有見到陛下的身影,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想來,陛下這幾日舟車勞頓,肯定是在大帳之中休憩。
他道:“對方…遲遲沒有進攻,反倒是在邊緣處,來回徘徊,想來,背後定然有埋伏!”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大人…要不您還是先回去吧,待到我們摛拿到那小賊,便可高枕無憂。”
這駐守的軍官,雖然平日對夏知元是言聽計從,可是那僅僅是在於河道擴建上,對於行軍打仗,他更依賴自己的第一直覺。
所以,他最怕的是,大人不懂排兵佈陣,胡亂指揮,害了他手底下將士性命。
夏知元自然能夠聽出那武官語氣中的不信任,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畢竟,這老頭一把年紀了,又是從蠻族戰場上退役下來的,有些心高氣傲,也是可以理解。
“你當真以為,這是大部隊嗎?”
“想來大人,久經風霜,必定明白釣魚撒窩的道理。”
趙長霖率先翻身下馬,她伸出雙手,將夏知元抱了下來,全程,沒有多說一個字。
對於夏知元身邊常年出沒的那位影衛大人,駐守軍官早已習以為常,並沒有放在心上。
“釣魚撒窩…大人的意思是…大人可是查到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