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踏春風。
初春的寒冷,已經褪去了大半。
趙長霖騎在馬上,慢悠悠的朝前,一路上青山綠水,亭臺樓閣,萬民百姓跪拜。
夏知元一開始還有一些精神,好奇的打量著,街道的佈局。
到後面,就覺得有些昏昏欲睡。
整個人埋進了兜帽中,雪白色的兔毛壓在了臉頰上,夏知元靠在了趙長霖的胸上。
綿軟一片。
殿下今日並沒有身穿軟甲,反倒是一身柔軟的金白色龍袍,游龍飛舞,金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當真是世上無雙。
身後的影衛也打馬跟隨著,他們戴著黑鐵面具,攥緊韁繩,警惕著周圍有任何風吹草動。
皇帝出巡,乃是重中之重。
若是以往,各州各界必然是重兵把守,可是如今皇帝出來的倉促,各州各府也尚未接到通知。
只能緊急通知手底下的軍隊,戒備全城。
運河的事項,趙長霖已經交由自己信得過的官僚,盯著。
等到隆城的運河擴建完畢,就該朝廷再次撥款,修築大壩。
知元雖是主事,可…也沒必要如此勞心盡力。
“殿下…到哪兒了?”
夏知元只覺得自己的腰腹被殿下的另一隻手給死死的摟住,有些許的不舒服。
“峰城地界。”
“大約傍晚,就能到府衙。”
“可是坐的不舒服了?”
“要去馬車裡歇息嗎?”
趙長霖走的這條路,正是夏知元標出來的航線圖,殿下的良苦心思,夏知元又怎麼可能會不懂呢。
殺雞儆猴。
趙長霖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如若各州地界不加強巡邏防範,那麼各州府衙的下場,就會和隆城一樣。
夕陽灑落。
夏知元這才驚覺,原來自己竟然睡了一整天。
“還好,只是剛睡醒,腦子有些發懵罷了。”
“殿下…這樣摟著,會不舒服嘛?”
好不容易捂的有些熱的手指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趙長霖被她說的逗笑了。
溫熱的氣息打在脖頸間。
趙長霖鼻尖觸碰到夏知元的肌膚,她搖了搖頭,動作甚是輕微。
“怎會不舒服?”
“你又不是那秤砣硬鐵。”
殿下這張嘴還真是的,就不能說些好聽的話誇誇她嗎?
“說的也是,不過…殿下這樣大張旗鼓各地巡遊,朝廷那幫老傢伙,不會生氣嗎?”
自從上任以來,夏知元就沒少因為大運河的事情,和這群老骨頭們唇槍舌戰。
有時候能贏,有時候遇到特別難纏的,夏知元也就只能申請外援,將殿下搬出來了。
在看到那群老臣們宛如蒼蠅般的面色,夏知元心中就有一些小小的暗爽。
三寸之舌,再有能耐又如何?
在強權面前,也不過是夾著尾巴倉皇逃竄的狗兒罷了。
趙長霖對於此事,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運用權力,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這是知元在官場上最該學會的一課,所以趙長霖非但沒有厭惡,反而很欣賞夏知元這樣的做法。
“生氣又如何?”
“朝中,還有太后坐鎮。”
“朕信得過太后。”
“她做事,朕放心。”
聽到殿下這樣誇讚太后,夏知元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雖身為高位者,但太后對自己的態度,並不嚴厲,甚至稱得上是仁慈。
所以太后在夏知元的心中好感度簡直是拉滿狀態。
“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