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先天生靈對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存在恐懼感,要不然,存活在世界裡的未覺醒生物們都得被嚇死,靈智未開,故而腦子裡邊所想的,不過就是那個吃喝拉撒,以及那肉體衝動的繁衍行為罷了。
沉睡中的三平一臉低迷,周圍好像霧濛濛。
“三平!你咋個還不起來?”
三平迷迷糊糊之間,好像聽到了有人喊他的聲音。
這個聲音聽上去如此的熟悉,三平猛然的睜開眼,看到了眼前喊他的人。
“三爺,您怎麼在這呢?”
“狗日的,老子看你是睡迷了眼了,老子不在家,還能在哪了?”
聽到這話的三平,漠然的看著周圍的情況,這周圍居然就是他住著的老屋,屋子裡邊還像曾經的擺放一模一樣,就連他上次吃剩的半塊肉乾也掛在那房梁下。
三平使勁的揉揉眼睛,確定一下自己難道不是在做夢嗎?可是依賴一下自己,還是能感覺到痛,他相信自己是在做夢,所以他選擇從屋裡邊跑出來。
眼前還是一幅和諧的景色,夕陽的光透過那老樹的冠頂照下來,一線一線的光線從樹冠的孔隙中照過來,三平感覺臉上有微微的暖意。
周圍曾經的小夥伴們,有得嬉戲玩耍、有的劈柴、有的殺雞宰羊、有的在開始做飯,有的在擺弄著他的皮毛衣,有的在門口扎著那奇怪的陷阱,還有那大嬸在旁邊的井裡面挑水,福伯還在修鞋子。
這一切好像都如此的平靜,就像曾經這十幾年,他每天都是這麼度過一般。
“發什麼呆嘛,還不趕緊去做晚飯,老子今天打的那隻兔子,可得燉個好湯。”
身後傳來了於三爺的聲音,三平聽到這話之後,回頭看向他門口看著的兔子,在滴著鮮血。
“好嘞,三爺,我馬上弄。”
三平輕車熟路的拿著刀,開始對那兔子扒皮取肉。
沒過一會兒,一鍋香噴噴的燉兔子就出鍋了,三平和三爺圍坐在火坑旁,就像往常一樣的吃著晚飯。
“三爺,我到底姓什麼呀?我父母是否還在世呀?”
“不是給你說過很多次了嗎?你就是獨眼交給我來的,也只有那個包裹,其他東西什麼都沒有,我也不知道你姓什麼,就知道你叫三平。”
“那把我交給你的獨眼長什麼樣呢?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我不知道,時間太久了,腦子裡面有些模糊了,只知道那時候我,好像是從那邊往這個村遷徙過來的路上,遇到了獨眼,他把你交給了我,說著讓我撫養你長大,也沒給其他的東西,又好像當時給了我幾塊肉吧,好像就是這樣吧。”
這個答案,三平已經聽到了無數次,因為他每次問三爺都是這樣的回答。
吃完飯,三平躺在床上,看著那屋簷,不遠處,靠著火堆旁還在抽著煙的三爺,好像這一切都沒有任何的變化,難道自己做了一場夢?
可是他感覺他清晰的記得四郎,又清晰的記得一起走過了很遠的路。
他看了看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傷口的身體,又摸了摸那把應該斷掉的大刀。
“不對,絕對不對,這不是我家,我家沒有這麼安靜,我家的夜裡面肯定是多多少少會有聲音的,這肯定不是我家。”
三平自顧自的念著這個話,他又看向這熟悉的場景,可是人在夢裡面又怎麼能輕易的醒得過來呢?
有的人明知道自己是在夢裡邊,可是就是沒有辦法甦醒過來,而沉淪在夢裡邊,直至死去。
這便是遇到那夢魘的存在,讓人們在夢裡面快樂的死去或難過的死去。
三平想到曾經聽四郎說過,在夢裡面,如果想醒來,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把自己殺死,又或者從懸崖上跳下去。那跳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