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之下,暮靄沉沉,兩軍對峙,劍拔弩張,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剛從險峻山道匆匆撤下的幷州鐵騎,甲冑寒光閃爍,與對面袁術麾下的精兵遙遙相望,一場無聲的較量在天地間悄然鋪展。
劉耀,神色中難掩焦急,步伐匆匆穿梭於營寨的殘垣斷壁間,他的目光如炬,穿透了紛亂的戰場,只為尋覓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終於,在親衛的嚴密護衛之下,他見到了正欲撤往安全地帶的郭嘉。
“奉孝!奉孝!你沒事吧!?”
“主公,你怎麼下山了?”
典韋,肩扛雙戟,站立於一側,聲音如雷鳴般響起:“主公在山巔之上,聞訊袁術與審配想要偷襲我軍大寨,心繫主公安危,故而親率精銳,勢要護得軍師周全。”
郭嘉聞言,心中暖流湧動,他深知自家主公性情,更明白這份不顧一切的深情厚誼。
“主公,您此番思慮,實乃情之所至,然則大局為重,個人安危,何足道哉?試想,若此役能一舉蕩平袁紹,北方大地,將再無掣肘,我軍鐵蹄之下,皆是坦途。”
“主公,萬不可因一己之安危,而忽視了天下大勢的棋局。您之心繫於我,我郭嘉感激涕零,但區區微命,怎堪與大局相較?”
劉耀抬起手來捂住了郭嘉的嘴巴。
“你郭奉孝!休要多言!就算是十個袁紹,也遠不及你郭奉孝一人!”
“此刻,我軍之勢,猶如強弩之末,鋒芒已逝,而袁術與審配若此刻趁虛而入,強行攻打,我等必將陷入腹背受敵之絕境,敗局幾成定數!”
郭嘉輕笑道:“呵呵,主公他袁術不是傻子,如果雙方硬碰硬的來一戰,這對他來說就是虧本的買賣,那他還不如眼睜睜的看著袁紹被我軍斬殺。”
張遼聞言,眉頭稍展,卻也帶了幾分疑惑。
"軍師此言甚是,莫非袁術真有此等算計,欲行不戰而屈人之兵的高深之策?”
郭嘉點頭肯定,眼中閃爍著光芒。
“沒錯,袁紹和袁術畢竟還是同族之人,身上還是有些血緣關係的。”
“袁術這些年一直都遭到的袁紹的壓制,試想,若此番袁術能以智取勝,迫使吾等退兵,進而解救袁紹於危難之中,此舉於袁氏家族內部,又將激起何種波瀾?”
張遼聞言,眼眸中閃過一抹洞悉世事的精光,他緩緩道:
“此舉之下,族中定有旁觀者言,袁紹雖名望在外,實則臨危難顯身手,難堪大用,反觀袁術,未動干戈而救兄於水火,其智勇雙全,豈非昭然若揭?如此一來,袁術之聲名,必將如日中天,扶搖直上,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沒錯!文遠果然是一點就通。”
就在眾人說話間。
一名斥候快速的衝了進來的。
“稟主公!袁術於陣前遣使,言辭懇切,欲求與主公一會。”
劉耀輕輕頷首道:“哼,世事如棋,局局新,此番舉動,正合吾等所料。”
說罷劉耀便走出了軍帳。
此刻,歷史的車輪似乎在這一刻輕輕偏轉,袁紹的遁逃固然令人扼腕,但深知天命難違的劉耀心中明白,即便少了這一環,歷史的洪流亦會以其獨有的方式,讓袁紹在官渡之戰中遭遇註定的挫敗。
……
兩軍對峙,戰雲密佈之際,袁術卻於陣前別開生面,設下一席風雅之宴,獨酌蜜水,悠然自得,彷彿這天地間唯有他與那甘甜之味共舞。
劉耀騎著赤龍,腰掛百鍊唐橫刀,他緩緩驅馬前行,每一步都踏出了不怒自威的氣勢,直至袁術席前,方才輕盈下馬,步履從容,盡顯大將風範。
“袁公路,你我今日非為兵戎相見而來,卻是何故,要在這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