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營地時,帳篷已經拆了,大家在裝車。
林進春和小葛在一旁說話,我走過去,看了一眼小葛。
小葛的臉色蠟黃,精神萎靡,看來被鬼過身的後遺症不輕。
我對林進春說,“副隊,屍體還沒有撈上來,我們不能走。”
林進春一如既往的露出溫和的笑容,“小沈回來了,小猴子呢?”
候洋受傷了,這是大事,我應該上報。此時,我卻沒說,“他有事晚點回來。副隊,為什麼要收隊?”
林進春臉上露出無可奈何之色,“小沈,你也是老員工了,你應該知道我們出來是有開銷的。遲遲找不到屍體,我們在這裡只是白白浪費時間和金錢。”
我之前只是發覺林進春對隊長的安危不上心,感覺奇怪。
現在,經候洋提醒,再看林進春。
一樣的容貌,一樣的聲音,甚至有些慣也是一樣的。
但是,現在的他不是以前的他。
什麼時候他變掉的,就是到這裡以後。
我試探地問,“副隊,你還記得我剛進公司時,你對我說的那句話嗎?”
林進春假裝思索一番,“老了,不記得了。好啦,小沈,這事不是我一個人決定的,是大隊長,包括隊長決定的。”
我心裡既驚又喜,“隊長?隊長回來了?”
“他沒有回來,出去辦事要晚幾天回來。好了,你去催一下幾個小子手腳麻利點。”
我一聽隊長沒有回來,不安感加劇,“副隊,你們見到隊長了?”
林進春被我糾纏得不耐煩,“這事你問老張。”
說完扭頭便走,小葛看了我一眼,跟著林進春走了。
老張走了過來,遞了一支菸給我,關心地問,“你受傷了?”
我身上的傷處理過,衣服也換過。但是,老張一眼看出我受傷了,林進春卻一句沒有問。
我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點上煙吸了兩口,把煩躁的情緒壓下去,“你親眼見到隊長了?”
老張緩緩地吐出煙霧,臉上帶著擔憂,“昨天,我們打聽到他去見了戰友,然後多方聯絡,弄到他戰友的手機號,聯絡了對方。對方接了,說隊長在他那裡。”
我急切地打斷他,“隊長手機為什麼打不通?”
“說是前晚幾位老戰友一起喝酒,喝大了,隊長人掉水裡了,手機廢掉了。”
這個理由根本不成立,當時我接到吳凱的電話,吳凱口齒清楚,不像喝高的人,“為什麼到今天還聯絡不上他?”
哪怕手機壞掉了,再買一部就是了,號碼補回來了就行。
“明州,能告訴我你在焦慮什麼嗎?”
我看著老張,對於他,我還是信任的,要不然不會讓他跟著林進春去市裡。
我沒有隱瞞,把前晚接到吳凱的電話內容說了一遍。
:()我當撈屍先生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