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卻紮根在了哪吒體內。
夏羨魚看著哪吒,沮喪道:“對不起,我沒辦法在不傷害你的情況下拔除這黑氣。”
哪吒反倒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沒關係的,我已經有了應對這黑霧的法子。
姐姐你忘了?
我可是拿到了未來人生劇本的人。”
哪吒的神情太輕鬆,說起那些血淋淋的未來,彷彿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他抬頭看了一眼月亮,又看向夏羨魚和敖丙:“這具軀殼已經被黑氣侵蝕,我只能勉強將這東西壓制在脊樑骨中。
如今只有一個方法,那便是抽離神魂重塑身體。”
敖丙不淡定道:“你以為神魂軀殼分離之後重塑身體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嗎?
稍有不慎,也許,也許···”
敖丙哽咽了,字不成句,泣不成聲。
哪吒認真看向夏羨魚:“姐姐,這一次,你會幫我的,對嗎?”
夏羨魚斬釘截鐵道:“這一次我不會讓任何人再算計傷害你,我會護好你的神魂,為你收集信仰,重塑身體。”
哪吒對著夏羨魚露出一個笑容,是如同初見般,燦爛張揚的那種笑。
月光依舊落在哪吒身上,混天綾在他的臂彎獵獵作響,他低下頭,將百姓眼中的惶恐與畏懼盡收眼底。
哪吒眨了眨眼睛,忽然抬起眼眸,和穿著鎧甲的李靖對上眼神。
猝不及防窺到了對方最真實的情緒,三分厭惡,三分惡趣味,還有四分寒冷。
唯獨不見一個父親對於孩子的愛意,不見父子一場的溫情。
哪吒本以為自己不會像窺見的結局中那樣走向死亡,畢竟他不再是從前的哪吒,也不會因為無法得到的愛和註定沒有回應耿耿於懷。
可沒想到命運弄人,兜兜轉轉之後,他還是選擇走向同樣的節點。
只是這一次他不再悲切,不再淒涼,也不用一個人對抗孤獨。
哪吒伸出手,李靖的劍就從劍鞘中飛出,到了他的手裡。
劍鋒冰冷,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冷的光。
哪吒的手指從劍身撫摸到劍刃,忽然笑了一聲,這是一把頂頂好的劍,用來送自己最後一程更好。
只見他有些費力的將劍架在自己脖子上,回頭看一眼李靖和城中百姓:
“這黑氣來得沒緣由,如今被我用身體勉強封印,暫時還城中一個安寧。
可變數太多,未來難測。
縱然哪吒以身為器,也不敢保證能夠徹底消滅這黑氣。
我哪吒今日赴死,是為了錢塘關的百姓。
和李將軍父子一場,塵世隨肉身而斷,他日有緣再見,便是陌生人了。”
說話的時候,哪吒的目光一直落在李靖臉上。
他想從對方臉上看出一點兒愧疚,一毫的悲傷。
可是什麼都沒有。
明明已經對對方沒了期待,可還是會不自覺去觀察對方,這就是難以割捨的親情嗎?
哪吒說不清楚。
那把寒光閃閃的劍的確很好用,哪吒都能感覺到劍刃刺破肌膚,血液噴湧而出的聲音。
他的目光依舊落在李靖身上,在神魂脫離軀殼之前,他看到了李靖強忍不住的笑意。
原來,所謂的生身父親,是真的想要他的性命啊!
夏羨魚眼睛眨也不眨,在哪吒神魂脫離軀殼的那一刻,將對方的原身收入袖中。
接著拿出裝有紅蓮業火的琉璃寶瓶,將哪吒軀殼裡的黑氣燒得乾乾淨淨,就連衣服的渣子都沒有剩下。
但在紅蓮業火之中,只有一條潔白的脊椎骨留了下來,只有上端一點是黑色的。
敖丙就這樣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