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整個屁股墩兒著地的姜何深揉著自己剛剛被土地重擊的地方,憤憤不平的朝著已經合上的窗戶喊道:
“你就不能輕一點啊!”
“二公子,好好的大門你不走,怎麼學起了宵小之徒翻窗了呢?”
窗戶旁邊,江姝靜和橘紅兩人含著淺淺的笑意看著氣急敗壞的姜何齊。
似乎對突然被人從窗戶根下面扔進來的姜何齊並不惱怒,也不意外。
那雙淺淺含笑的眸子,一時之間竟然叫摔坐在地上的姜何深看呆了去,全然忘記了自己此刻的行為舉止有多麼的不妥當。
直到江姝靜收攏了眉眼間的笑意,扶著橘紅的手轉身坐到桌几旁:
“雖則二公子不像是來做客的,可我這個主人家還是想盡一盡待客的道理。”
“二公子,可要用茶?”
江姝靜纖細素白的手指拎起茶壺,略揚了揚腦袋。
姜何深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模樣是有多麼的不雅觀。
腦袋“哄——”的一聲,一股子在心上人面前丟了臉的羞憤感湧上面皮,又臊又熱。
可見這屋子裡除了她最貼心的丫鬟並沒有旁人,而江姝靜的反應又太過平靜,姜何深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
捶了一下地,姜何深鬱悶道:
“他到底是我哥還是你哥,說好了幫我的,怎麼轉頭還是先告訴你!”
江姝靜笑了笑:
“大公子這是在幫你,若是不是大公子提前告知我,此刻你就該被我屋裡頭這幾個丫鬟當成登徒子大棒子打了。”
說著,江姝靜的目光落在仍舊癱坐在地上的姜何深身上,好心提醒道:
“地上涼,縱然二公子心中惱怒,也還是先起來說話吧!”
姜何深這才意識到自己將這個不雅觀的姿勢在江姝靜的面前維持了多久,趕緊從地上彈跳了起來,像是被燙著了一般:
“我......”
然後指著地上:
“他......”
然後又抬起頭看著江姝靜,一張臉上全是懊悔:
“我......”
姜何深這般模樣,江姝靜心底那原本的幾分不愉消散了些許,倒了一杯冷茶在盞中,忍俊不禁道:
“好了,二公子還是來吃一盞茶敗敗火吧!”
姜何深認命的嘆了一口氣,一邊嘟嘟囔囔的在口中唸叨著“總是在你面前這般丟臉”,一邊磨磨蹭蹭的坐到了江姝靜身側。
撈起桌面上的茶水一飲而盡,姜何深才後知後覺的從口中咂摸出透骨的涼氣和苦澀,忍不住問道:
“你這裡的茶水怎麼總是這樣涼,這樣苦?”
江姝靜也端起茶水,淺淺啜了一口:
“這樣才能保持清醒啊!”
姜何深默然,自動帶入了江姝靜在這李府裡寄人籬下,從親事到清白都被人當做可以算計的東西,活得舉步維艱只能時時刻刻都保持冷靜警醒的處境。
不由得眉眼彎出可憐的弧度,洩出一絲憐惜來。
江姝靜將他的眉眼變化看在眼裡,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問道:
“二公子來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姜何深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正事,連忙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封了口的信箋,正要遞給江姝靜的時候忽然又垂了手:
“既然我哥把我想來找你的事情提前告訴你了,那這個用來掩飾的訊息想必你也早就知道了。”
江姝靜伸手抽走了信箋,熟練的撬開封邊。
一邊迅速地掃過紙上的內容,一邊含著不變的笑意應付著姜何深的話:
“倒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