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靜安慰一臉憂色的蔣如雪:
“不如我們先睡一覺養精蓄銳,等待時機,到時候再隨機應變。你放心,無論怎麼樣,我都會護著你的。”
“我不是擔心自己。”
蔣如雪抿著唇:
“我是擔心沒有你回去坐鎮,剛剛有點起色的戶部會不會又鬧出什麼亂子?到時候殿下的心血恐怕又會白費......”
江姝靜也很擔心戶部明天的情況,可她還是強打著精神安慰道:
“不會的,還有徐燕宜呢!她如今風頭正盛,為了她自己的前途,她也會盡力維持好表面不出亂子的。再不濟,還有她做父親的戶部尚書,說到底那還是他手底下的地盤,如今就連陛下也盯著這塊,他會知道要怎麼幫他的女兒的。”
蔣如雪安靜的看著江姝靜喋喋不休的樣子,忽然想起陶阮阮教給她的一句話:
人在心裡沒底的時候,往往會特別能說。
兩個人並排躺在擁擠的床榻上,閉著眼睛各自想著心事,安靜的,沉默的,等待著睡意慢慢吞噬警惕和理智。
“砰!”
翌日一早,屋子的門被人從外面大力的踹開,七八個男人湧進來,分別困住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江姝靜和蔣如雪兩人的手腳。
為首的男子捏住她們的下巴,把一碗冰涼透明的水強硬的灌入她們的口中,捏住上下頜強迫她們吞嚥下去。
而後,又如風捲殘雲般離去。
若不是大開著的門,和毫不留情照射進來的天光,以及桌面上他們留下來的一碟子鹹菜並兩碗稀粥,江姝靜幾乎要以為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而已。
“門開了。”
睡在裡側的蔣如雪輕輕的說了一聲,江姝靜反應過來立刻起身往門口奔去。
然而剛下床榻,江姝靜的腿腳便軟了下去,整個人猝不及防的撲倒在了地上。
想要起身,可支腕屈肘的力氣都軟綿綿的。
最後,只能軟綿綿的,慢吞吞的,甚至還要在同樣手腳無力的蔣如雪的攙扶下才能勉強站起身。
軟筋散,剛剛他們灌到她們腹中的是軟筋散。
如今就算是中門大開,她們也沒有力氣避開眾人逃出去了。
片刻之後,又有三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除了昨日見過的橫肉男和火把男,站在中間的是一位面容陌生的,風情搖曳的美豔婦人。
只見她扭著纖細的腰身進來,手裡的團扇支起江姝靜的下巴,細細端詳了片刻,而後笑道:
“你們這是從哪裡搞來的貨色?這可是上等的美人媚骨,放在京城最繁華的倚春風也是能爭一爭頭名的存在,看來你們這裡的生意又能再上一層樓了!”
兩人不由得喜上眉梢,剛要展開笑臉卻又聽得婦人話鋒一轉:
“不過可惜了,已經不是處子之身,床榻上恐怕已經被他人定了形,怕是不好調教啊!”
兩人面上的喜色又收了起來,其中橫肉男的眼裡重新浮現出欲色,看向江姝靜的目光不由得帶上了輕視和打量。
而一旁的蔣如雪則是聽得傻了,脖子僵硬的轉過去看向江姝靜。
不過很快,婦人手中的團扇又移到了蔣如雪的下巴上。
這婦人看著身子纖細嬌媚,手上的力氣倒是大得驚人,竟捏著團扇的扇柄生生將蔣如雪的腦袋掰正過來,銳利如刀的目光一寸一寸刮過她的面龐。
“這個倒還是個雛兒,只是眉眼鋒利,骨頭更硬,也是個難調教的啊!”
“好了,人我都看過了,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年輕婦人收回了團扇,直起身子,眉眼冷淡道:
“恐怕我們原先談好的價格還不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