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寧無奈地聳了聳肩,攤攤手說道:“不好找,所以我下一步打算先去尋我師兄。”
“你師兄?怎麼沒聽——”衛靈芸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謝長寧打斷。
謝長寧說道:“毒醫聖手是我半路師傅,我之前也有師傅師兄的啊。我師兄毒術不如我,但他手裡有一株‘藍霜’,性情溫和,我想先找來試試。”
“那你師兄現在何處?”衛靈芸追問道。
謝長寧嘆息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不知,但我師兄喜好音律,畢生的追求就是打造一個世間最好的樂器,我聽說蒼瀾山有一株千年金絲楠木,說不定他會在附近。”
衛靈芸沒再說話,低著頭沉思,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謝長寧瞥了一眼,轉身開始配藥。
昨夜和那狗賊一起溺水,她胸口是真的有些疼,可能傷到了肺,她也得給自己開些藥。
謝長寧晚間的時候,到了王府後山那塊巨石的地方。
這裡地勢高峻,山風呼嘯。
站在巨石之上,天空像穹廬一樣籠罩著大地,漫天星辰彷彿觸手可及。
她盤腿坐在巨石上,隨手摘了片葉子,吹了一首曲子。
那曲子初始,如潺潺的溪流,輕柔而緩慢,彷彿在訴說著一段久遠的故事。漸漸地,旋律中多了一絲傷感,那是對往昔歲月的懷念,對回不去的時光的深深眷戀。
葉子吹奏出的音符在夜空中飄蕩,似乎與月色融為一體,化作絲絲縷縷的愁緒,縈繞在這片山林之間。
謝長寧一曲終了,悠悠嘆息一聲,說道:“王爺,我吹得如何?”
身後傳來腳步踩在樹葉的聲響,細微而清脆。
謝長寧回頭,便看到月色下,那人披著月光而來。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朦朧而虛幻,彷彿是從夢境中走出來的一般。
“以謝姑娘的性情,該是不會有這麼憂傷的曲子。”
蕭承韞的聲音如同山間的清風,清冷而又帶著一絲溫和。
謝長寧笑了笑,饒有興致地問道:“我是什麼性情?”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星。
蕭承韞徑直走到她身邊坐下,依舊和她隔了一臂的距離。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樹葉上,也從旁邊摘下一片相似的葉子,在手中把玩。
“心逐清風去,身同野鶴閒,自在逍遙客,不羈天地間。謝姑娘該是野鶴閒雲。”
謝長寧笑了笑,揚唇淺笑:“王爺,紅塵困不住我,我亦困不住紅塵。”
他看著她,目光深邃而悠長,彷彿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
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輪廓,使他看起來更加英俊非凡,只是那一抹病態的白皙又增添了幾許脆弱。
“王爺,你說,我們為何會來到這個世上?”她忽然問道。
蕭承韞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或許是為了體驗人世的悲歡離合,感受生命的酸甜苦辣。”
“不,我覺得不是,”謝長寧起身,她的裙襬隨風飄動,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她看著滿天的繁星,腳下的巍峨山峰,她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孤獨而渺小。
她說道:“是這永恆的山川河流,過於寂寞,衍生了我們這些生命,讓我們的鮮活來見證它們被歲月沉澱的痕跡。”
蕭承韞聽到她的這番話,猛然怔住。
他從未想過,會有人對生命的意義有如此獨特而深刻的理解。
過了許久,蕭承韞才緩緩開口:“謝姑娘的見解,倒是讓本王耳目一新。”
謝長寧轉過身,看著蕭承韞,嘴角微微上揚:“王爺,人生在世,不過匆匆數十載,與其在這塵世中隨波逐流,不如隨心所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