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待眾人認同了雲敬梧大司農之職,眾多官員中傳來一個聲音,“微臣願隨雲大人去往五州十地。”隰元大人自薦。
這倒讓桓帝和舒義有些吃驚和意外。隰元為官數載,兢兢業業,頗守本分,不冒進,不爭功。在此時眾大臣避之唯恐不及之際,他竟然自請要隨雲敬梧去往五州十地?這倒和雲敬梧的請求不謀而合,莫非這兩人早已“暗通款曲”,可就舒義所知,雲敬梧自回到盛都,還未私下見過任何一個官員。
“哦,隰卿為何有此請求?”桓帝純屬好奇。
“這兩年天災,微臣便時刻關注受災嚴重的五州十地,有一些地方也曾親自前往,微臣自認對五州十地的災情已有一些瞭解,此次請命,想必對雲大人有所助益。”
合情合理,倒是順了大司農雲敬梧的意。只是他是怎麼看中隰元的,這倒讓桓帝著實好奇,莫非他有未卜先知之能。
賑災事宜刻不容緩,雲敬梧退了朝之後先是去了端木在盛都的鋪子,告訴那裡的夥計,從明早起全體行動,並派了最機靈的小夥子去到西良國,告知端木帶著他積攢的貨物去到東霽南部受蝗災的辰地。
雲敬梧敢立軍令狀,絕不僅僅是自負,而是早已準備多時。東霽受災的五州十地分佈在東南北三面,南面尚好,僅辰地一地,端木一直想去南杵做生意,以辰地為中間地帶,去到南杵是最好的路線,而只要他去到辰地,自會以糧食換取他的通便。東面有三地,不過東霽以東的地區資源充沛,鹽業尤以發達,那裡的百姓靠挖掘資源換糧食也是一種方式。而東霽以北的六個地方尤其嚴重,那裡一年水災,一年蝗災,資源又極其匱乏,那裡的百姓已經有餓得吃樹皮的。在過去的一年,雲敬梧去到過北方,他親眼看到那裡的百姓為求生存遷徙到北縉,甚至其他小國。退朝後,隰元急不可耐把自己瞭解到的情況告訴雲敬梧的也是北方六地的嚴重性。
。。。
上卿府,是桓帝親封的舒義的府邸。
雲敬梧忙完之後,直接來了上卿府,舒義讓下人準備了兩個菜為雲敬梧做臨別送行。
“所以,你打算明早直接去往北邊?”
“是。”
舒義點點頭,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可他仍有疑問。
“敬梧,今日面對寧泣,你可還有想法?”
“寧將軍絕代風華,氣度凌雲,依舊讓人景仰。如此不凡之人,敬梧實不敢高攀。此前,在莒地回盛都的路上,吾見到過寧將軍,她比兩年前更英姿颯爽,只是吾心早已了了,便不會有任何想法了。”自己怎麼可能還會有想法?只要寧將軍不把嫌棄表現得那麼明顯,他就謝天謝地了,畢竟以後他們都要為桓帝做事。
“心早已了了?敬梧啊!別人不瞭解你,我還不瞭解你嗎?你敢說你此去北方,沒有一點是因為藍櫻?”
“不敢瞞舒義,非是我故意強求,實在與藍櫻分不開。北方的三州六地有兩個受災的地方與藍櫻有關,一是藍櫻來的地方,孤竹一帶的桐城,二是獨孤老頭帶她離開的地方,與北縉的交界處琅地。”
這兩個地方雲敬梧都必須去,這算不算冥冥之中的緣分,如果在未來的某一時某一刻,自己再次遇見了藍櫻,那說明自己和藍櫻的確緣分匪淺。
雲敬梧的情感問題,舒義已然明瞭,接下來是第二個問題,隰元是怎麼回事?
“隰大人?四年前,梧在盛都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遇見過隰大人,曾幫了他一個小忙。”
“倒未曾聽敬梧說起過。”
“那時隰元大人主理北郭一帶,北郭東面的百姓富裕,而西面的百姓貧窮,這個差距到了互相行竊鬥毆的局面,那時隰元大人焦急得寢食難安,吾便為他出一主意,以稅調和。東面產大豆,因土質富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