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如同鐫刻在骨血之中的慶國掌舵者身份,依舊如磁石一般,深深地吸引著她,讓她對這些知識充滿了渴望。
“陛下,快要子時了,國師大人還在病中...”
阿好見縫插針提醒。
又怕陛下聽不懂,補充一句,“您讓國師大人今晚住在宮內,明日您再詢問,如何?”
其實,她只是貼身婢女,說這樣的話算是某種程度的僭越。
但她沒辦法啊。
看陛下這架勢,要是不阻攔,怕是要讓國師講個通宵。
今日慕容月的眼神,猶如一把時光之匙,開啟了李玄機記憶的閘門,讓他彷彿看到了多年前那個稚嫩的慕容月,正對著自己好奇提問的模樣。
他不知道陛下的病什麼時候突然會好。
或許是明日,或許是年後,或許...不知道何時何地。
他無比珍惜現此刻的時光,回玄機殿的時間一推再推。
快要丑時了,李玄機再不捨,再不顧及自己的身體,也要顧及慕容月的身體,他主動結束了這場談話。
慕容月想多聽一些關於母親的事情,提出送國師去。
李玄機寵溺看著這位小輩,任由慕容月帶著人和他一起朝玄機宮走去。
慕容月不喜坐轎子和肩輿,李玄機也不坐,二人乾脆步行前往。
今晚的月亮皎潔無瑕,宛如半塊溫潤剔透的上等和田美玉雕琢而成的玉盤一般,高高地懸掛在深邃無垠的夜空中。
整個皇宮都沐浴在這清冷柔和的月色之中,朦朦朧朧、若隱若現。
那尚未完全消融的皚皚積雪,堆積在宮牆腳下,宛如一堆堆潔白無瑕、柔軟蓬鬆的雲朵,給這莊嚴肅穆的宮殿增添了一抹清新雅緻之氣。
慕容月小孩子心性,一邊聽李玄機講話,一邊略微偏了腳步,特意踩到積雪上走。
嘎吱嘎吱——
宮人們都低著頭,假裝看不到陛下調皮的行為。
慕容月覺得,今日是她來這個基地以後,最開心的一天之一。
白天曬了太陽,晚上又聽了不少關於母親的事情。
這種寧靜和平和,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多了很多奔頭。
快要踏進玄機宮,慕容月看到牆角一大堆白雪,她抬腳就踩了上去。
砰!
雪堆卻突然爆起,從裡面飛出兩團白色東西。
緊緊跟在慕容月身側的阿好立刻大喊,“護駕!”
同時自己衝到前面,把慕容月死死護在身後。
李玄機和慕容月隔了幾步距離,變故發生的瞬間,他以人類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閃現到慕容月面前。
一抬手,一道銀色亮光閃過,嘩啦啦——
這是一柄軟劍,李玄機已經很多年沒有動過此物了。
軟劍滑過月光,其中一團白色物體飈出一股溫熱鮮血,掉在地上。
大家這才看清,這竟然是一個人。
護衛們衝了過來。
而另外一個白色人影,則朝著慕容月快速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