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咦咦咦?
幾個意思?
女人?哪裡來的女人?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四下檢視。
就連李玄機也睜開了半閉的眼,看向殿內的岑鴻學。
不是,人們反應過來,目光也落在岑鴻學身上。
之前並不覺得,而此刻再看,這新晉狀元郎好像是單薄了一些,白了一些,文雅了一些。
可...
一個女兒家,怎麼能寫出那麼好的文章?
不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怎麼來參加科考了啊,還中了進士,還成了狀元郎!
身份被陛下捅破,岑鴻學反而不緊張了,破罐子破摔。
反正自己得了陛下的誇獎,已經足夠了,至於抱負不能付出實踐的遺憾,那就遺憾吧。
她靜靜站在殿內,就像一隻高傲的天鵝。
慕容月皺眉,“你們,有意見?”
“我...臣...”
滿朝文武,支支吾吾,沒人敢站出來說什麼。
說他反對?
慶國律法也沒有規定女人不能參加科考。
而且以陛下現在一統天下的氣勢,他們誰敢反對?
唉。
工部的李道蘊腦子一直缺根弦的樣子,他的天賦和聰明才智都用在了研發製造上。
此時看岑鴻學就像看寶貝一樣。
趁著朝臣們議論紛紛,他悄悄挪過去。
“岑...兄...”
應該要叫兄弟吧...
“有興趣來工部嗎?糧食這種事歸戶部管,但你文章裡提到的很多設施裝置,都是工部來搞的。”
“你想來試試嗎?”
岑鴻學微微驚訝,優雅的臉上露出一絲錯愕。
她都這樣了,早已做好被褫奪進士成績的準備,沒想到陛下好像沒有這個意思。
而且還有部門願意要自己,還是六部之一。
她衝著李道蘊微微行禮,沒有說話。
“沒意見就行。”
慕容月開開心心下朝去。
這些進士的去處,自有朝廷合理安排,她的工作已經完成了。
這次科舉考試放榜之後的風頭,徹底被岑鴻學搶走,榜眼、探花是夾縫求生。
沒辦法,這個訊息太炸裂了。
“當真是女子?”
“錯不了,聽說陛下當場就說,男人女人都一樣。”
“也是,咱們陛下不就是女子麼!”
“狀元郎是女子又怎麼了。”
“嘻嘻,可憐那些準備榜下捉婿的權貴們,這下沒得捉了吧,哈哈哈!”
“不過話說,女子真的可以參加科舉嗎?”
“當然可以,只要你有真才實學,就去唄。”
“反正科舉這條路,任何一場考試都是匿名的,靠的就是真才實學。”
...
慶國出了一個女狀元的事,就像當年慶國出了一位女皇帝一樣,讓人震驚,震驚之餘又覺得好像有點合理。
遠在邊關的宴清河再次收到了慕容月的信。
上次乾旱一事之後,二人的信就沒斷過。
宴清河冰山一樣的臉上,也總是掛著笑意。
軍營裡的人們都私下好奇,這開春了,怎麼咱們大將軍也跟著開了呢...
宴清河窄窄的床邊放著一個小木箱子,裡面都是慕容月給他的信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小東西。
茶氣嫋嫋,他整個人坐在簡陋的書桌旁,手裡是慕容月的信。
他嘴角帶著笑意。
襯得整個屋子都貴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