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日,慕容月都又回到吃吃喝喝的狀態。
跟著的禁軍都過了明路,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
慕容月的馬車後面,跟著一輛小馬車。
上面有來替換匡葫的新御醫,還有一個御廚,還有一個負責路上做粗活的嬤嬤。
幾名禁軍扮成普通護衛,騎馬跟上。
這樣隊伍輕鬆很多,祁淵只負責警戒安全就好,阿好只負責伺候慕容月。
李尺更開心了。
他只要趕好車就行,還有吃不完的好吃的。
路上住宿條件也好了很多。
只不過每路過一個縣城,慕容月就多個去探查的地方。
她第一個就是去看告示欄,掰著手指數,關於大旱,官方發了幾個通告。
第二個就是去米行糧鋪看看,官方的和私營的都看。
順便讓祁淵打聽,哪裡有好吃的。
吃一頓之後,就去官府那邊蹲著。
運氣好就能遇到官府審案子。
慕容月覺得,這比砍價有看頭多了。
慶國官府審案,大多數案子都是公開審理的,老百姓可以站在衙門外面觀看。
起因、經過和結果都能知道。
然後審判結果還會貼在官府外面的告示欄,公告三天。
審判依據的是哪條法規,審判結果是什麼,多久執行都清清楚楚的。
如果中間有差錯,或者有新的證據,就在這三天內送到衙門,官府會加入新證據繼續審。
但是最多隻能補充兩次證據。
因為曾經有個大聰明,殺人放火被判秋後問斬,家裡有錢。
每次公告貼出去,第三天就有新的證據呈上。
一開始還是正兒八經的證據,到後面就是子虛烏有亂七八糟的東西。
官府不得不停下來審查,導致這個犯人多活了好些時間。
後來刑部就把這個規則改了。
慕容月今天又在衙門外面嗑瓜子。
這個縣城規模中等,案子也是五花八門。
“大人,我是張老漢的兒子,我會騙他嗎?”
堂下跪著一個老漢,和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痛心疾首,眼裡都是淚,直喊冤。
人們議論紛紛,“我怎麼覺得,這兒子真的騙了他爹的銀子啊?”
“嗐,世風日下,”
一旁的老漢也跟著大喊,“大人明鑑,我老伴去的早,我辛辛苦苦把他帶大,我存的棺材本都被他騙走了。”
“哎呀,這也太不孝了,真慘啊。”
“是啊,有這樣的兒子,還不如不要。”
輿論都站在了老頭這邊。
年輕人顫抖著嘴唇,聲音陡然拔高,“你辛辛苦苦?”
“是我!五歲開始割草放羊,六歲開始做飯,七歲開始讓我賺錢養家,家裡的十畝地都是我在種。”
“你天天喝酒,喝醉了就打我,要不是官府強制要求上學,我估計根本活不到現在。”
“你說什麼為了我沒有再娶,是十里八鄉沒人家願意把姑娘嫁給你!”
“天吶,好慘呀。”
“攤上這麼一個爹,誰也受不了啊。”
“所以,他就把他爹的棺材板騙走嗎?”
“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慕容月一會兒覺得老頭有道理,一會兒又覺得年輕人有道理。
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不是所有的人類血緣關係,都那麼可靠。
她當喪屍那幾年,見多了人類反目。
朋友、戰友,能靠得住的少。
原本以為親情血緣能靠得住,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