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輪明月下,山間樹影叢叢。
夏若茵有點害怕。
不由地又跟進幾步。
藍安庭留意到之後,還特意放慢腳步。
二人來到一塊大石頭附近,從這裡可以俯瞰整個宣城。
夜晚的風景很好。
宴清河並不在意有什麼熱鬧可以看。
他滿心都是:出門在外,要保護好慕容月。
心思都在周圍環境。
突然手被拉了一下。
慕容月壓低的聲音傳來。
“停,就這裡吧。”
“我舅舅他武力挺高的,再往前,就要被發現了。”
“哦...哦...”
黑暗中,宴清河渾身都在發燙。
手上的溫熱一閃而過。
慕容月已經放開了他。
可那輕輕的觸碰...應該不是假的。
宴清河都恍惚了。
陛下是不是拉他的手了?
慕容月絲毫沒有留意到他的狀態,只是嗅了嗅鼻子。
“宴清河,你用的什麼胰子,還挺好聞的。”
她鼻尖縈繞著一種味道。
好像在哪裡聞過。
讓人安心。
可惜,小喪屍不懂心理學。
但凡懂點,就知道,這就是記憶中的氣味。
忘記一個人,是先從聲音開始的。
而記憶裡,最恆久的是氣味。
當人類聞到小時候經常聞到的味道時,就會回到很有安全感的狀態。
慕容月現在就是這個狀態。
小時候她玩伴不多。
少年時都是宴清河,後來還有阿好。
宴清河太熱了,身上和衣服上屬於他的味道。
慕容月又是個鼻子敏感的。
反正,針尖對麥芒,王八對綠豆。
現在就這麼對上了。
慕容月雙眼放光,盯著前面的兩個人。
夏若茵低頭看著地面不說話。
是不是抬眼偷看藍安庭一下。
然後,被抓包。
藍安庭都氣笑了,“你看我做什麼?”
“說話。”
夏若茵低聲開口,“是...你叫我出來的。”
你叫人家出來,還讓人家說話!
藍安庭深吸一口氣。
“你是怎麼想的?”
“我...我沒有想法,我出來找你,就是為了給舟兒找一條活路。”
夏若茵聲音不大,語氣堅定。
“現在夫人說認下舟兒,我就知足了。”
藍安庭抓抓腦袋,“別說舟兒,就說你,你到底怎麼想的?”
“不準哭!”
“好好好,你別哭...”
他這麼說。
夏若茵的眼淚更多了。
就像一串串珍珠,在月光下,吧嗒吧嗒砸了下來。
藍安庭更慌了,手足無措試著把人攬住。
夏若茵嗚嗚嗚哭了個夠。
“我...嗚嗚...我沒有想賴著你...也沒有想賴在藍家堡。”
“你不喜歡我,我知道的。”
“我都知道的,可我現在沒有地方可以去。”
“我!”藍安庭抬頭看天。
嘆口氣。
“我沒有不喜歡你。”
“事情來得太突然,我沒想到會有一個孩子。”
“我是個男人,自然會負責。”
“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與你相處。”
他說的是實話。
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