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夜,浮光晚晴。
今晚這高掛的陰秋鏡似乎非常的明亮,一老者嘴裡含著菸草,哼著歌,駕著小舟,在海面上撒網。
老張頭是個光棍兒,打小兒就喜歡捕魚,年歲小時不更事只知道與海為伴,年歲已高也絕了尋妻的心思,一人一船一片海,也樂得自在。
他有個特殊的嗜好,喜歡把菸草還在嘴裡,細細咀嚼,品味著那股子辛辣的特殊味道,所以一張嘴就是滿口的大黃牙,不討婦人喜歡。
將網的一端系在船尾,他坐下靜靜等待,雙手枕在腦後,躺在自己的一葉扁舟裡面看著夜空,感受著海水的聲音,這一刻,哪怕是某個城主拿自己的金座跟他換,他都不願意。
看著船尾指向的那輪紅月,老張頭也有點恍然隔世的感覺,自己這大半輩子都在海上,如今年歲已高,但是這星空還是那個星空,月亮還是那個月亮,慢慢地老張頭感覺星空在旋轉,而且轉的還不慢,讓他覺得有點暈,他站起身來,卻不知什麼時候,自己船身之下,一個巨大的漩渦已經形成。
在他驚恐的眼神中,連人帶船一起被拖入了漩渦之中。
等到他醒來,自己已經處於一座黑色的島上,這裡的景色非常奇怪,黑色的石頭大小不一,而且很多都像是積木一般堆疊在一起,卻也十分牢固。
在島上四處尋找出路,老張頭一眼就看見了一處特殊的地方,四根巨大的鎖鏈一端深深插在地下,另一端卻已經掉落,但是那被鎖著的東西似乎沒有離開,一顆男子的頭顱落在這四條黑鏈正中心的位置。
“你來了,來的有些遲了,沒得選擇了,
人生就是如此,有些適合的總是因為晚到,而錯過了。”那頭顱落在地上竟然也開口說話。
老張頭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得不清,“你.....你是什麼鬼怪?”
“鬼怪?鬼怪以我為懼,你以後也不用再害怕鬼怪了,拿了我的部分力量,該怕的應該是鬼怪才對。”
雖然眼前這一幕應該是十分恐怖的畫面,但是這男子話語似乎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魔力。
老張頭蹲下身來,一步一步,幾乎是用爬的來到那顆頭顱面前,四周還有散落的白骨骨骼,如果拼湊起來,應該正好是一副完整的身體骨架。
“對,我....很好吃的。”
紅月之下,黑石之上,老張頭伸出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捧起那顆頭顱,隨後張口咬下。
......
......
南宮烈行到一處特別的地方,這裡一點苔蘚和爬蟲都沒有,光滑平整的黑石石面,呈現一個詭異的圓形,似乎原先有什麼陣法被刻在這裡,只是時間已經很久遠了,那陣法的紋路也已經完全被風雨磨平,連帶這裡的鐵鏈也已經繡蝕乾淨。
一股寒意,讓南宮烈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抬起頭,只見不遠處依稀可見,似乎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冰山。
他嘴角上揚,露出興奮的神色,起步向前走,一腳踩碎了半掩半出的一截枯骨。
來到冰山下,南宮烈是越來越興奮,這座冰山將四周十丈內的地面都完全給凍結住了,這裡距離海面有些距離,那麼這座冰山完全是由周圍的霧氣匯聚而成,如此看來,這人的修為已經足夠做自己的對手了。
而冰山內部,一個頭眉皆白的少年,端坐其中,閉目養神,在感受到南宮烈的到來之後,他才睜開雙目。
沒有破冰而出,這白髮少年就像是和冰融為一體一樣,從內部瞬間變到外圍,走出冰山。
“寒山,寂寞資。”
“萬獸,南宮烈。”
白髮少年的表情也跟冰霜一樣冷,互做介紹之後,他就不再言語。
南宮烈目光深邃,這寂寞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