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恆強,對於自身實力的增強,他從未停止腳步,縱有迷茫,未有迷失。
紅浥就是這樣一個人,身體內的狂暴讓他不能自已,現在的他只能硬撐著,等待著,他原本只是一隻守候蜂蜜的棕熊,現在看來被蜜蜂蟄傷的代價有點太大了。
當你迷茫時,當局勢失控時,你不需要做什麼,等待、堅持,說奮鬥未免太用力,隨心而動,即可。
紅浥並沒有刻意去壓制那股紅月果實的力量,對於這股力量,它越強,他反而越興奮。
作為這片大陸最強本源的存在,紅浥自打一出生就對於這種天地間的至高力量有所感應,可能很多人都會對這三輪紅月有感應的,畢竟精純的力量在每一個夜晚臨澤萬物,但是在他的眼中這高高在上的明月並非是不可觸及的存在,一直以來,他都和一般人有著不一樣的視界。
你看到的是蒼穹之上,我卻看到它紮根於厚土。
你看到它月華露蒼生,我卻見它虹吸這片大陸。
紅浥從很早之前就已經有了這個想法:既然我可以奪取,為何要等待它施捨?
他越來越強,簡直如同在草原上侵略的火焰,一瞬間席捲整個玄天,名動八方,一時無兩。
只是當他在七海探索之時,這百鍊鋼也做了一回繞指柔。
這一失足,就是匆匆幾十年。
古難見今月,月曾照古人,在黑石島的那些年,他每每抬頭望月,卻生出一種“江流石不轉”的感覺,這月跟蝸牛一樣,不受時間的制約。
你來自十年後,天上月便來自十年後,鮫人的淚無法脫離這月的自我法則。
一顆自成天地的樹,一顆帶有法則的果,就像是冷羽的重瞳在有防備的鮫人族前面無法看透本尊一樣,那是因為鮫人的血脈本身就高於重明鳥,而現在天上這紅月果實的存在高於正片大陸的法則?
饒是如此,紅浥還是吞下了這顆紅月,雖然體內精血全失,但是能夠奪取這顆果實的力量,他也許可以成為比肩七帝的存在。
風險與機遇成正比。
天空中開始傳來一種激盪之力,嗡嗡作響,與萬物共振,黑石島上的土地開始跳動,海水也像是明珠落地一樣,跳躍著,沸騰著。
冷羽飛上半空,看著紅龍不斷變化的身體,從剛才開始,紅浥紅龍化的身體不斷地血肉重生,這一過程極為痛苦,紅龍野獸般的嘶吼在天地間迴盪,而現在他與紅月的爭鬥似乎進入了最為關鍵的時刻。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空齋唸了一聲佛號,隨後將佛珠扔上天空,佛珠迎風變大,直擊紅浥而去。
他竟然選擇在紅龍最關鍵的成型期選擇出手,這是紅龍最脆弱的時候,也是偷襲的最佳時機。
冷羽沒有動作只是看著,他現在突然不想跑了,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眼看紅龍所說的四個時辰也快到了,等這紅龍被帶回未來,自己等人也就安全了,而且一旦這紅龍真的吸收了紅月的全部力量,自己就算是多跑幾個時辰,估計也無濟於事。
而在黑石島的中央,秦義絕也出手了,一根草可斬日月星辰,萬物皆有刃口,萬物皆可化為利劍。
秦義絕沖天而起,單手向上,自己竟然變為一把長劍,直擊天空中的紅龍。
而於此同時,兩根黑色的鐵鏈也沖天而上,化為兩條黑色的深海魔鰻,那速度比秦義絕還要快上幾分,直直地追上了空齋的佛珠。
“嘭。”
一聲撞擊之音響起,綃愛的攻擊沒有打到紅龍,倒是將空齋的佛珠撞了回去。
空齋伸手將佛珠召回。
綃愛也收回了鐵鏈,她眼中有異芒閃動,方才那一下幾乎是出於本能,此刻,她的內心也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