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乎平沙無垠,復不見人。
冷羽已經不知道在這邊荒涼的土地上行走了多久。
黃沙漫漫,黃沙悽悽,天空上空餘一輪血月把整個世界都映的鮮紅。
餓,
好餓,
非常餓。
相對於疲勞,飢餓是冷羽現在最大的敵人。
回想起自己來到這裡的過程,冷羽還是覺得非常的夢幻,不真實。
冷羽本是曲城的一個地鐵司機,當然這只是他白天的身份。
其實在自動化程度很高的地鐵線上,地鐵司機的主要職責是監控地鐵的執行。
亦如自己的人生一般,在既定的軌道上按照既定的線路行進。
在平日裡這是個需要很集中注意力的工作,但是那天一切都發生的太過迅速。
快到他根本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和每一個華夏高速發展中的城市一樣,曲城這座依山傍水的江南小城也捲入了經濟發展的浪潮之中,每一天人們都在忙碌中渡過,在大街上車水馬龍,於過道里摩肩接踵。
每一天都是相似的,但是每一天都有些不同,而在那一刻這城市的人們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放慢了腳步。
一束白光沖天而上,在曲城的天空中炸開成一朵絢爛的煙花,緊接著一片光雨下在了這個城市的每一寸裸露的肌膚上。
而冷羽所駕駛的地鐵直直地掉進了那個被光束破開的洞口。
一陣眩暈過後,冷羽便失去了知覺。
等到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身處這個荒涼的世界。
冷羽已經走了很久了,既沒有看到原來地鐵的殘骸也沒有見到任何人。
別說人了,就是生物也沒有,似乎自己被流放到了異界一樣。
現在看來如果自己是這起事故的唯一倖存者,那麼也許這個倖存者的下場可能會更加悲慘。
身體的飢餓感已經快把人逼瘋了。
但是四周除了黃沙,還是黃沙,真的沒有任何可以果腹的食物。
這裡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因為唯一可以作為參照的血月,似乎亙古存在一般,不曾移動過分毫。
但是飢餓感的加劇讓冷羽明白自己的生命似乎快要到盡頭了。
冷羽覺得自己的腳已經像踩在棉花上一樣了,他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強烈的飢餓感使他產生了幻覺,他看著自己的手覺得的好像手槍雞腿啊。
他終是走不動了,他跪了下來。
他想把自己的手放進嘴裡。
他想起自己看過的一片文章,有些動物在極度飢餓的情況下會吃掉自己,想到這裡他還是把手放下了。
人於縱生,貴於橫生,就算是死也不能做這種事情。
突然他愣了一下,遠處似乎有一座山,山被濃重的雷雲包裹著,山底下貌似有一個洞穴,中間有火光閃耀。
“吃的。”這是冷羽腦海中唯一的想法。
他已經站不起來了,但是還是一點點地向著那火光爬去。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但是哪怕這時幻覺也好過吃自己的手。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重於其他山。
作為一個孤兒,他對於生死看的更淡。
然而這一切並不是幻覺。
冷羽在爬到了洞穴門口,那洞穴高約七丈,上面有著古樸的兩個大字“摩雲”。
冷羽此刻只想著吃的,他用盡最後的力氣爬進了山洞。
入眼的是火光映照下玲琅滿目的珠寶,鼎鐺玉石,金塊珠礫。
光影流動間是令人窒息的色彩繽紛。
火光交融處是燦若星河的絢爛奪目。
但是冷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