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不悅,不理會她。
他已經提醒過三遍這裡很臭了,她還執意不理,那他就沒必要再說,讓她自己沾上一身臭味兒。
宋小河喊不來他,便也作罷,看他臉色這麼難看,強求怕是要捱罵,她正在桌邊玩琴的時候,有人叩響了門。
她去將門開啟,就見門口站著兩個姑娘,打頭的那個手裡還拖著盤子,上面擺著酒壺和酒杯。
那女子笑眯眯道:“貴客可要人作陪?我們這兒的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們可一邊飲酒一邊賞琴。”
宋小河心說還有這種好事?她欣然應允,趕忙將人請了進來。
一女子去了紗帳後面的琴旁坐下,另一個女子則將酒盞擺在桌上,跪坐下來,斟了兩杯酒。一杯推到宋小河面前,一杯推至一半,那女子笑著問:“郎君站在門邊做什麼?既來了此地,何不共飲一杯?”
沈溪山完全不理人,冷著一張臉,自是半點面子都不給。
宋小河笑呵呵道:“他不喝,我喝。”
她拿起那小小的杯子,先是聞了一下,濁紅的酒液中有淡淡的果香。隨後她伸出小小的舌尖淺嘗,酒的味道在第一下很是沖鼻,刺激著味蕾,讓她瞬間縮回了舌頭。
但很快,果子的甘甜就跟著湧上來,纏在她的舌頭上,有一股綿綿的甜意,還挺好喝。
宋小河以前喝過老宋的酒,甘洌醇厚,一點都不甜,辣嗓子。
這酒卻是完全不同的,儘管酒味兒也衝,可與甜味兒中和在一起,反而讓宋小河喜歡。
她吃著糕點和其他小菜,將一杯酒給喝完,又將原本倒給沈溪山那杯也喝了。
房中的琴音不斷,宋小河喝了酒之後,身上開始泛起熱意,骨頭裡那股懶勁兒也上來了,坐姿開始變得隨意,聽著給她斟酒的女子講城中的趣事兒。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沈溪山依舊杵在門口不動彈,宋小河喝得有了醉意。
她端起一杯,晃著起身,朝沈溪山走了過去,“你來嚐嚐,這個真的很好喝。”
只是她意識已經不大清醒,走路的時候晃得厲害,走到沈溪山跟前時,左腳絆著右腳,一下摔在了沈溪山的身上。
他的胸膛堅硬,撞疼了宋小
河的鼻子,她哀嚎一聲,一抬頭就看見那杯酒全潑在沈溪山的身上,雪白細膩的脖子沾了紅色的酒液,順著往下流淌。
沈溪山垂眸看著她,不滿道:“你身上很臭。”
宋小河懶得搭理他這話,手指在他脖子的酒液上抹了一下,含進嘴裡,含糊不清道:“好可惜,浪費了。”
她看著沈溪山脖子上的酒液,曖昧的燭光落在液體上,讓她生出了一種想要舔上去的想法。
宋小河撓了撓腦袋,心想她可能是喝得有點多了,腦袋發暈。
她轉身走回了矮桌邊,對身邊的女子道:“謝謝你們,暫時不需要你們倒酒彈琴了,先出去吧。”
女子笑吟吟地應了一聲,而後收拾了桌上的東西,出門前回頭說了一句,“這房中用具齊全,皆在床邊的櫃子上,二位可要盡興。”
說罷,門就關上了,房中又安靜下來。
宋小河腦袋發暈,睏意湧上來,癱倒在軟墊上,望著有些旋轉的屋頂,她知道現在應該回去了,可是頭一次來這麼好玩的地方,她實在不捨。
便咕噥一聲,“我先睡會兒。”
然後閉上眼睛,四仰八叉地睡在軟墊上。
沈溪山打從進門起就一直在門口當門神,這會兒見宋小河睡著了,才終於走進這間臭烘烘的房中。
他所聞到的味道很古怪,不是屍體腐爛的那種惡臭,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帶著凡人氣息的味道,在他的鼻子裡,就是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