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夙寒聲不想再被逼著灌藥,只能抹了抹眼淚,湊上去“呼”地吹了下湯藥。
“還燙。”崇珏道, 再吹。
夙寒聲鼓著臉頰呼呼好幾口,崇珏才將藥遞給他。這次夙寒聲不敢再摔碗,含著淚嗚咽將苦藥一口一口喝了。
這下連個藥底都沒剩,崇珏低低笑著,手指將夙寒聲唇角殘留的藥汁拂去,見他嘴唇通紅,指腹微微一蹭,道: “疼?”
夙寒聲點頭,
崇珏俯下身,微涼的唇輕輕在他雙唇一碰。舌尖帶著微涼的氣息,安撫被燙得生疼的舌,夙寒聲掙扎著想逃,卻被崇珏再次扣住後頸。
直到兩人分離,夙寒聲已眼神渙散,
後知後覺雙唇的燙意已消散。崇珏將他放在榻上,俯身去親吻他的脖頸,隨口問: 想回人間嗎?
夙寒聲攀著他寬闊的肩,迷茫地搖頭: “回去有什麼好?”崇珏手倏地一頓。
夙寒聲性情很古怪,隨性灑脫,又帶著點無人教導的不諳世事,放浪又坦誠,哪怕被崇珏掐著後頸按在地上,弄疼了也只是咬著手指喘息。
崇珏此人卻宛如人類純粹的五毒惡念凝成。
殺戮、□口、傲慢種種對他而言只是生存之本,本能追逐殺生苟合所帶來的血脈債張,哪怕在法則缺失魚龍混雜的無間獄,也是人人畏懼的天生惡種。
崇珏面上黑綢已取下,那雙詭異白瞳直直盯著他。若是我能帶你回上界呢?
夙寒聲怔然看他許久,猝不及防笑了。
崇珏見他似乎鮮活過來,也不生氣: 笑什麼?
貪淫慾、說妄語、造殺孽……”夙寒聲墨髮鋪了滿床,呢喃道, 無間獄是贖罪之處,五欲六塵業障纏身,你如何回得了人間?
崇珏笑了:“你怎知我不能?”
夙寒聲勾著他的脖子,罕見地湊上前去親他的雪瞳,輕聲道:對,你能。
天道恩賜的鳳凰骨……哪怕落在崇珏這天生惡種手中,仍舊能滅得了長明燈、打得開神佛鎮壓的無間獄界門。
繾綣旖旎的雲雨之下,不過只是沒有真心的相互利用。
夙寒聲夢中帶著滿滿恨意,可恨完後總覺得夢境下半場情況有些不對勁,迷迷瞪瞪醒來時,整個人都傻了。
他似乎…穿著那身白衣,做了場春夢。
就在夙寒聲滿臉呆滯之際,茫然一抬頭,卻見避光的簾帳垂曳下,狹小的昏暗中竟然有一雙豎瞳直勾勾居高臨下盯著他。
夙寒聲:?
眼睛逐漸適應昏暗。
床榻四方柱上不知何時正盤著一條身長數丈的巨大黑蛇,它居高臨下地將頭從半空垂下,冰冷的豎瞳好似帶著殺意,直直盯著夙寒聲吐出蛇信。
夙寒聲一怔。
黑蛇眸中閃現一抹期冀,等
待著這位嬌皮嫩肉的小少君被嚇得慘叫。只是左等右等,也沒等來想要的驚懼。
夙寒聲歪了歪頭,手指微微一動。充當床柱的伴生樹瞬間化為密密麻麻的網,猝不及防將黑蛇偌大身軀困住,轟然拽到塌間。
黑蛇整條蛇都愣住了,還未來得及反抗便見小少君張開雙臂將它冰涼的身體抱在懷中,還用臉蹭了蹭漆黑的鱗片。
元潛: ???
元潛渾身僵住,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瞳。不、不不不不對啊!
三界十成有九的人全都厭惡蛇那種冷血動物,就算他人形幻化得再和善溫柔,但凡知曉他原身是蛇的人皆對他退避三舍、心生厭惡。
元潛幼時還期盼著有人能接受他的蛇形,但遭受太多厭棄便索性破罐子破摔,入學十日他已靠著可怖冰冷的蛇形嚇壞了一群新學子。
當然,剛入學的分也全被扣完了,所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