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暈暈乎乎似夢似醒,一時腳滑“阿噗”一聲踉蹌著摔倒,手掌著地蹭了一手的泥。
他慢吞吞地
爬起來,仰著頭看著崇珏垂眸看自己,努力將手伸過去,含糊道: “走不動了,揹我。
崇珏:
崇珏愛潔,看著夙寒聲滿身酒氣和髒兮兮的爪子,冷冷淡淡看他,並不動。
夙寒聲等了又等沒等著,只好撇撇嘴踉蹌幾步,搖搖晃晃地撲向崇珏懷裡。
不過還沒碰到世尊衣角,夙寒聲就“嗷”的一聲,整個身子像是被一陣無形的靈力托起,晃晃悠悠飄在半空。
崇珏拾階而上。
夙寒聲飄在半空像是放風箏似的跟著他往前飛,手腳並用撲騰著,長髮幾乎垂地,他口中嚷嚷道: “崇珏,崇珏,地跑我頭上了,我要被埋啦!”
兩人轉瞬便至佛堂。世尊清修之所許是從沒這麼聒噪過,時常窩在佛堂邊聽世尊誦經的山獸鳥雀被驚得四散而逃。
夙寒聲頭朝下飛了一會,大概是胃中難受,已開始賴賴垂著手,在那“崴崴”地要吐。
崇珏將他帶去佛堂後的溫泉,將滿身酒氣的外袍脫掉。沐浴再睡覺。
夙寒聲穿著褻衣坐在溫泉邊,歪著腦袋看著冒熱氣的泉水,不知在想什麼。
崇珏轉身欲走,卻聽到幾聲“咕嘟嘟”,一回頭就見夙寒聲趴在岸邊,像是隻小獸似的噸噸喝水。
崇珏:
溫泉從地下水翻湧而上,清澈見底倒是能入口,就是味道摻雜硫磺味,不怎麼好喝。夙寒聲噸噸幾口後,不知是累了還是睡了,整張臉猛地栽進去。咕嚕嚕。不動了。崇珏:
十幾年前他曾帶過夙寒聲一段時日,幼崽時的他可沒如今這般難招架。崇珏紆尊降貴將夙寒聲從溫泉中撈出來。夙寒聲滿臉是水,似乎清醒了些,睜眼迷茫看著崇珏: “叔父?”
“嗯。”崇珏道,能自己沐浴嗎?夙寒聲腦漿還沒晃勻,呆了好一會才點頭,開始笨手笨腳地脫衣裳。
崇珏回到佛堂,撥動佛珠誦經。大乘期的神識籠罩偌大佛堂,省得夙寒聲趁他不注意將自己淹夠嗆。
好在夙寒聲還有幾分意識,迷迷瞪瞪地坐在溫泉中手腳並用地拍水玩,不知是酒的緣故還是這孩子本就傻,拍了個大水花濺了滿臉都是,竟還在笑得前仰後合。
不過大笑一通後,他又像是變了個人似
的,雙眸呆滯盯著水中倒影出神。
大概是溫泉將體內酒意燻得又開始上頭,夙寒聲發了一會呆,又開始埋頭噸噸噸喝起水來。喝得滿臉是水,他咂摸了下味道,不高興道:“這酒沒味道。”
崇珏:……
崇珏手中佛珠“咔噠”一聲,再也忍不住隨手揮出一道靈力。
雪白寬袖微震,靈力悄無聲息衝去後院溫泉,強行將赤身裸體的夙寒聲從溫泉中拎出來,一件素袍緊跟其後將溼淋淋的人囫圇裹住。
夙寒聲又開始撲騰。
靈力帶著他朝佛堂外的齋舍飛去,隨後往床上一丟,化為清風把床幔的半月帳鉤橫掃過去。
叮噹一聲脆響,四方床幔悄無聲息合攏。
佛堂一陣安靜。崇珏將神識收回,心無旁騖地誦經,小香爐的香線輕緩而上。
佛堂點著一盞豆粒大的燈,燭火溫暖微微照亮崇珏的五官,撥弄佛珠的素白手指隨著燭火跳動,宛如暖玉般,隱約透出些許光來。
剛唸完佛,崇珏心中安定。倏地,香線被驟然開啟的門帶進的一陣風震得微微一晃,欲斷不斷。
崇珏倏地睜眼,就見夙寒聲噔噔跑過來,一個翅趄直接撲到他身旁,滿目驚慌道:“叔、叔父,有光在追我,我我要被曬化了。
崇珏順著夙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