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視線移下去,改瞪他的腰封。
崇珏道:“半青州位於水澤之上,你可暈水?”
夙寒聲露出個假笑: “我自小一直在應煦宗寒茫苑待著,沒出過遠門,不知道到底暈不暈呢。”
這話專門往崇珏心上刺,夙寒聲本以為此人會答應同自己前去半青州,可卻見崇珏“嗯”了聲:“明日再看。”
說罷,拂袖而去。
夙寒聲: ……
夙寒聲氣得想蹬腿,但小腿一動無法動,只能恨恨地抬
高手、卻又怕折了爪子,輕手輕腳把手在枕頭上溫柔一拍。權當洩憤了。
佛堂寂靜安寧,小案香爐中還有嫋嫋香線飄起。
崇珏大步從佛堂走出,在出結界的那一剎那,靜謐瞬間被一道道震耳欲聾的雷聲轟碎。
不知是天色已晚還是天幕烏雲太密,外面已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電閃雷鳴轟然劈下時能將周遭一切照得煞白一片。
崇珏眉眼宛如精雕細琢般深邃俊美,雷光轟然一閃,將他半張臉襯得宛如神明、另半張臉卻隱在黑暗中,宛如墮落的神魔。
轟——
崇珏看著天邊時刻醞釀著要劈落的雷鳴,手輕輕一動,一串青玉佛珠落在手指間,平底而起的風將裾袍和寬袖灌得如仙人般拂起。
雷譴範圍內,鄒持也不知如何進來的,直接御風落地。崇珏!你為何會引來雷譴?
崇珏捻著佛珠,冷然無言。
鄒持似乎從他這個反應意識到什麼,滿臉愕然: 你誅殺了秘境十五層的爛柯譜?!
崇珏垂眸不語。
你瘋了?!鄒持臉上的怯懦已消失不見,雷光加身下莫名有種詭異的森冷,煞白的光一閃恍惚中似乎瞧見他面上滿是鮮血的猙獰死相,但很快又恢復原狀,爛柯譜兩千年都未能被天道誅殺,必有什麼秘法躲避天道窺探!你對他動了殺心,難道就不怕你的惡……
崇珏突然冷冷看他。鄒持渾身一抖,立刻將未完的話艱難吞了回去。
不會有大礙。”崇珏漠然道, 尋常天譴雷劫有一百零一道,今日卻只有十八道——爛柯譜並未徹底隕落,他逃了。
鄒持怔然許久,不著痕跡吸了口涼氣: 逃……逃去哪裡?秘境,還是……還是已跟著那些學子進入了各大學宮?
不知,他重傷未愈,短時間內不會翻出浪花。”崇珏抬手將一頁紙丟給鄒持,道, 循著這靈力,一月之內尋到他。
鄒持接過那張泛著光的古樸紙張,隱約可見那上面似乎寫著奇奇怪怪的血色陣法。是爛柯譜的殘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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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寒聲一無所知,渾身緊繃躺在床上連翻身都不敢——唯恐把腰給扭斷,迷迷瞪瞪睡到翌日一早,莊靈脩捧著抄好的佛經,滿面紅光地來敲佛堂的門。
崇珏並不在佛堂。
莊靈脩也不知如何做到的,那十遍的佛經竟然一晚就抄完,將夙寒聲叫醒後一邊貼心地為他穿衣一邊喋喋不休道: 世尊今日怎麼不在佛堂參禪?我還想拿抄好的佛經給他看看呢。
夙寒聲坐在那打哈欠,賴嘰嘰道: 十遍你都抄好了?那是必然。莊靈脩道, “隨隨便便就抄完了。夙寒聲肅然起敬。
莊靈脩並不像夙寒聲之前那般要向世尊炫耀一晚抄好佛經的壯舉,饒有興致道: “世尊不在也剛好,我這幾日再多抄幾遍,到時一起拿給世尊看。
夙寒聲: …
你還是我莊師兄吧?!快把我的狗師兄還回來!
這時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莊靈脩的模樣,詫異道: “師兄,你怎麼被人揍成這樣?”
莊靈脩那張俊美的臉上被揍得青一塊紫一塊,眼尾還腫了一塊,兩眼都大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