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東西”似乎真的打算將夙寒聲的眼睛挖出來,覆在夙寒聲眼尾的五指一點點用力。夙寒聲還未來得及心生恐懼,卻聽一道梵音猶如從天邊而來,將四周包裹的花苞震碎成粉色飄絮,轟然響徹耳畔。
男人的手當即化為齏粉,他的眼眸緩慢睜大,像是被人強行奪取最重要的東西,掙扎著想要朝夙寒聲撲來。
姐……
話還未說完,整個人遽爾被梵音擊碎。夙寒聲猛地睜開眼睛從古怪的夢境中清醒。
四周仍然枯枝遍地的床榻,並未有將他做成琥珀的樹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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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夢境中那個古怪的男人,夙寒聲迷迷瞪瞪看了許久,又一頭栽到床上。算了,大難臨頭,明日再說。
好在睡了個回籠覺並未再夢到那個奇怪男人,又被無間獄的崇珏拉著去廝混到天明。
夢中似乎沒有縱慾過度的說法,但夙寒聲一覺醒來,總覺得腰腹處也隱約有灼燒之感,想了半天才記起來…
這幾天鳳凰骨八成要發作了。
“算了。”夙寒聲心想, 聽天由命吧。
和元潛學一學,信那什麼所謂的氣運,將一切糟心事兒都交給天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沉了也行。
今日有慶功宴,聞道學宮破例放了一日的假。徐南銜早早就用弟子印給他傳音,讓他來四望齋旁邊的演武場玩。
夙寒聲回了音後,起身洗漱一番。
伴生樹殷勤地為他擦臉,不知是不是夙寒聲的錯覺,總覺得那古怪的花苞好似漲大半圈。到底是什麼東西?
夙寒聲圍著那枝幹轉來轉去,盤算著要不要找個東西將這花苞剪下來試試看。這時,門被人輕輕敲了下。
進。
有人推門而入, 少君晨安。夙寒聲回頭,眉頭一挑。是乞伏昭。
乞伏昭昨日就聽說夙寒聲回學宮了,抓耳撓腮想要來瞧一瞧人,但夙寒聲連軸跑了半天,乞伏昭愣是沒碰上。
他翻來覆去一夜未眠,天一亮就匆匆而來。
瞧見夙寒聲的雪發真的變回烏髮,就知曉生機已恢復,乞伏昭終於鬆了口氣,面露歡喜之色:少君身體已無大礙了嗎?
夙寒聲點點頭,忙朝他招手: 你來得剛好,來瞧瞧這玩意兒是什麼。
乞伏昭趕緊快步上前。
花苞瞧著像是幾片玉蘭花緊緊包裹著,漂亮又精緻,乞伏昭眯著眼睛看了半天,正要伸手去碰,卻被夙寒聲制止了。
別碰,會疼。
乞伏昭溫柔一笑,心想小少君細皮嫩肉,磕碰一下八成都要叫疼,也沒放在心上,伸手去碰。
下一瞬,符紋出現,猛地震他一下。乞伏昭: ……
夙
寒聲看著又想起昨日的疼痛,齕著牙面露痛色地看他。
不……乞伏昭強行將痛呼壓下去,繃緊麵皮,沉聲道, 一點都不疼。昨天被震得嗷嗷叫的夙寒聲登時肅然起敬。
“咳。”乞伏昭道, 瞧著好像是拂戾族的符紋,瞧不太清,要不放在光下仔細瞧瞧?夙寒聲畏光,遲疑好一會才將主幹驅使著落到陽光下。
但詭異的是,花苞乍一接觸日光,像是遭受重創似的,猛地在原地炸開。夙寒聲心口緊跟著傳來一陣痛苦,疼得他捂著心口差點踉蹌著摔倒。
唔!
乞伏昭趕緊扶住他: 少君?!
那疼痛轉瞬即逝,夙寒聲喉中隱約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似乎要湧出來,他皺著眉揉了揉心口,搖頭道: “沒事。”
片刻後,那消失的花苞再次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陰涼處的伴生樹上。乞伏昭這下不敢再讓日光照它了。
夙寒聲和乞伏昭蹲在地上絞盡腦汁研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