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夙寒聲:“所以你是留下來監視我的?”
晉夷遠道:“不算。”
夙寒聲懂了,起身就要離開佛堂。
晉夷遠攔住他:“少君是打算去舊符陵嗎?”
夙寒聲也不瞞著他,點點頭說是。
他孤身一人無法到達舊符陵通天塔,只能先去找應知津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用靈舟送他過去。
晉夷遠若有所思地看著夙寒聲,好一會才道:“我送你去吧。”
“你剛才不是說沒膽子嗎?”
晉夷遠笑道:“但你如果鐵了心要去,我也無法攔你,反正最終結果都是你去舊符陵,我閒著無事,何不跟著一起湊湊熱鬧?”
畢竟通天塔可不是尋常人能隨意靠近的。
晉夷遠別的沒有,就是膽大,要命的熱鬧也想去瞧一瞧。
夙寒聲趕時間,索性直接答應了。
片刻後,晉夷遠要來門派那艘最豪華的畫舫,帶著夙寒聲從聞道學宮飛起,幽幽朝著舊符陵而去。
通天塔。
本來崇珏和鄒持已決定午時便聯手破陣入塔,但神識往外擴去半晌,沒有發現應見畫的蹤跡。
明明昨晚他還在遠處孤身坐著看塔,只是一夜便不見了人影。
應見畫並非是個會臨陣脫逃之人。
鄒持閉眸掐算,半晌後搖搖頭:“尋不到,好像被無形的靈力阻擋住氣息。”
就像是本命燈滅的莊靈戈一樣。
乞伏殷不耐煩道:“不就是夙玄臨的徒弟嗎,有他沒他都一樣。現在四聖物已齊了,快入塔吧,過了子時氣運衰竭,要想破陣便更難了。”
崇珏站在靈芥之外,看著仍然在不斷塌陷的通天塔,始終沉默不語。
良久,他才突然道:“不必了。”
乞伏殷不耐道:“什麼意思?”
“不必破陣了。”
眾人察覺到他話頭不對,也跟著從靈芥走出,齊齊看向遠處的通天巨塔。
尋常人若是隨意一瞥,其實並不能察覺到哪裡不對,不過在場眾人皆是聖物,定睛看去,就見昨日還在一點點往下掉落巨石的通天塔,竟然詭異地出現一點歪斜。
原本四處都往下掉落巨石的巨塔,此時只剩下一個方向的塔身,像是落雨似的,噼裡啪啦往下掉落。
石頭落地激起的震耳欲聾的聲音原來數十里之外都聽得一清二楚。
灰塵漫天而飛,遮天蔽日。
的確不必破陣了。
不到明日,這通天塔八成就要徹底傾倒,橫貫整個三界。
崇珏大乘期神識鋪天蓋地而去,眉頭越皺越緊。
通天塔實在是太過巨大,就算是三界第一巨山在它面前也渺小得如同螻蟻,若是任由它直直砸落,恐怕所壓毀之處,能遍佈半個三界。
一半舊符陵、整個烏鵲陵都在其中。
鄒持等人正蹙眉看著,卻見旁邊的崇珏突然一改常態,幾乎帶著厭惡地道:“東南方向先入塔,毀了塔中長明燈再說——你們磨磨唧唧生崽子呢?一群蠢貨。”
眾人一愣。
崇珏說完後,眉眼又轉瞬化為清冷的禪意。
他揉了揉眉心,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意識到自己體內還有個沒徹底融合的惡念。
惡念大概記起前世夙寒聲被這通天塔間接逼死,在識海深處已經煩躁許久,此時沒忍住掙扎著跳出來無差別地嘲諷每一個人。
鄒持和乞伏殷捱了罵,卻莫名有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崇珏無奈道:“你們帶著宮菡萏先入塔。”
宮菡萏就像是真正的燈一樣沒什麼存在感,始終安安靜靜坐在那不吭聲,聽到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