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張衡從喉嚨裡憋出一句話。
“你們有兩個選擇。”
姜姌伸出兩根手指,“一,袖手旁觀,看他們最終誰會佔領這具身體,不過肉體凡胎經歷了這一遭,恐怕也是纏綿病榻,不得善終。”
“我兒子絕對不能活成這樣,我選第二個!”張衡連連擺手。
“那就要剝離嬰靈,撤壇土葬,你們一家人才能轉危為安。”
“不行!”
許芳猛地掙脫束縛,衝到床邊抱緊小樹,防備地盯著他們,“你們誰都別想欺負我的女兒,誰都別想!”
“好,我可以不管,那我們就一塊看好戲吧。”姜姌也懶得跟她爭辯,抬手攔住張衡,痛快答應下來。
要不是這事發生在老頭的場上,她根本懶得插手。
雙指拈符,單手結印,細碎咒語後,符籙無火自燃,懸於上方。
與此同時,小樹軟趴趴倒在床上,許芳大驚失色,“兒子,兒子?!”
“媽媽,我在這。”
一旁響起兒子害怕的聲音,許芳下意識去抱,動作卻僵在了半空。
床上坐著的小樹居然是藍色半透明體,就好像電視劇裡常演的魂魄一樣。
“小樹……”不光許芳,張衡也愣住了,“大師,這是怎麼回事?”
“既然她不讓我們插手,那就讓她自己選擇。”姜姌撿起被扔掉的胸針。
手指翻飛間,一團不知道是什麼的扭曲物變成了一把精緻的小扇子,只是扇子的手把頂端,是最尖銳的那頭。
她把胸針扔到床上,“黃符燃盡前,被胸針刺破喉嚨的,跟我走,如果黃符燃盡也沒有結果,那就都跟我走。”
樑上黃符飄下片片灰燼,許芳和張衡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爸爸媽媽是我的!”
突然一道尖銳嗓音響起,一個同樣是靈魂體的女孩從許芳身後竄出來。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她抓起胸針撲向小樹,嘴裡還喊著“去死吧”。
小樹一臉懵懂,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要!”
張衡青筋暴起衝過去,可還是晚了一步。
千鈞一髮之際,許芳猛地推開小蝴蝶,將小樹拉到自己懷裡。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許芳有些無措。
“媽媽?”
小蝴蝶撲了個空,一臉傷心地看著許芳,“我留下來陪著你不好嗎?你不是說,希望我再投胎到你的肚子裡嗎?”
她指著小樹,“現在我只要殺了他,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她說得雲淡風輕,理所當然,似乎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
“他是你弟弟,你怎麼能這麼狠毒?”張衡瞪大眼,試圖去奪胸針,卻整個穿過小蝴蝶的身體。
迎上他茫然又無助的目光,坐在椅子上的姜姌緩緩開口。
“解鈴還須繫鈴人,這枚胸針,只有他們三個可以碰,同理,也只有你的妻子可以碰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