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吼得秦時堰額頭青筋暴起。
仰頭,滿杯紅酒一飲而盡。
略微苦澀的酒味再唇齒間瀰漫開來,片刻,又有絲絲甘甜充斥著口腔,卻更覺苦澀。
何景宥看了看房間的方向,看了看秦時堰,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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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姌迷迷糊糊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房間空空蕩蕩,秦時堰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太陽穴嗡嗡地疼,姜姌撐著坐起來,發現衣服也被換了。
怎麼回事?
她好像昏在了浴室,然後……
秦時堰呢?
姜姌猛地抓起床頭櫃旁的百問傘,直奔浴室,那裡卻乾乾淨淨,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
素手微動,唇瓣唸叨著什麼,最後輕輕吐出一個字。
“吉。”
姜姌緊繃的身體這才鬆懈下來。
只要這一次的藥是成功的,那接下來除了配藥,就剩破陣了。
想起別墅外鋪天蓋地的灰霧,姜姌不禁有些頭疼。
她主攻符籙雷法,對陣法只是略有涉及,大師兄倒是擅長陣法,可他攜款潛逃,到現在不知下落。
還是先了解這裡的佈局吧。
姜姌轉身往外走,剛到門口,房門就被人開啟,秦時堰直挺挺站在門外。
男人板著一張臉,也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
姜姌上下反覆打量他,“看來藥效已經過去了,說句話來聽聽。”
【樓下有薑湯。】
男人做了個手勢,就轉身下樓了,沒有絲毫留戀。
“怎麼回事?”姜姌心裡咯噔一下,看向一旁的何景宥,“病還沒好?”
何景宥神情複雜,“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不想理你。”
?
憑什麼?
姜姌跟在何景宥身後下樓,中途走得極慢,到了一樓,她已經將二樓能看到的牢牢記在心中。
喝了薑湯,她又藉口去洗手間,開始摸索一樓佈局。
一圈轉下來,懸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看來百問傘的預示沒有問題,別墅內部是正常的,不過以防萬一,她剛剛在一些地方藏了符籙,防止凶煞入侵。
從洗手間出來,姜姌將最後一張符藏在了畫框後。
“你幹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頗為沙啞的男聲,姜姌手一抖,畫框嘭地摔下來,裂成兩半。
看著一地碎玻璃,秦時堰揚眉,“姜小姐,這是我爺爺淘來的古畫,市值一百萬。”
什麼?跟她算賬?
姜姌不甘示弱地舉起手中符籙,“這是本觀主親手畫的辟邪符,市值兩百萬。”
男人輕嗤一聲,“我記得我沒有向你買符。”
“但你吃了我的藥丸,一顆一百萬,一共四百萬。”姜姌舉起收款碼,揚起下巴,得意洋洋,“現金還是轉賬?”
秦時堰,“……”
叮。
【小金庫到賬四百萬元。】
這次四百萬,上次五百萬,一共九百萬,房貸瞬間減少一半。
姜姌的笑容剛掛在臉上,就看見男人也亮出收款碼,“古畫,一百萬。”
姜姌笑容一僵。
叮。
【您的賬戶到賬一百萬元。】
打算來洗手間卻無意間目睹了這一場交易的何景宥:……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寧靜。
看到來電顯示,姜姌邊接邊向外走去,“什麼事?”
“福寶說以前後院有個小遊樂場,今天找了一下午。”電話那邊傳來姜福玉無奈的聲音,背景音則是姜福寶震耳欲聾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