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姜姌頗為急切地開口,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低頭看著地面,“深秋了,這地上的葉子,玄靈怎麼也掃不乾淨。”
不光掃不乾淨,反而越落越多。
老者笑呵呵摸了摸鬍子,“原來是因為這個。”
老者伸出手,接住一片從樹上飄落的樹葉,萬分感慨。
“秋季多葉,冬多雪,四季更替,無法更改。”
他看著掌心落葉,遂鬆開手,任由落葉飄落。
“可冬去春來萬物生,只有熬過了深秋的大雨,漫天的飛雪,萬物才能重見天日,茁壯成長。”
“你,明白了嗎?”
師父的聲音猶如夏日清泉,洗去了姜姌心中的疑亂,亦如夜中燈塔,驅散黑暗,照亮了一條小路。
“徒兒明白了。”
姜姌轉過頭,卻發現老者的臉十分模糊,她怔了一下,下一秒,腳下突然踩空,整個人瞬間掉了下去。
“師父!”
姜姌猛地睜開眼,入眼卻是一片潔白,空氣中還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這裡是……醫院?
她怎麼會在醫院?
姜姌撐著床坐起來,掌心卻傳來鑽心的疼,瞬間,她又躺了回去。
疼痛刺激了神經,姜姌頓時想了起來。
她帶著姜福玉和洛卡去秦臻的私人莊園,發現所謂的酒局不過是秦臻和鍾玄不密謀多年的陰謀,她拿回了百問傘,救了周茹意,纏鬥中,自己也受了傷。
對,百問傘!
姜姌下意識看向四周,發現那把直柄大傘正安然無恙地立在床頭櫃旁,頓時鬆了口氣。
那後來呢?
一想到這裡,姜姌就有些頭疼。
咔嚓。
“你醒了!”
不遠處傳來熟悉的嗓音,姜姌心裡咯噔一聲,幹,想起來了,後來秦時堰來了。
她被罵了一頓,他把鍾玄揍了一頓,然後,她就昏過去了。
秦時堰拎著早飯,看著床上姜姌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也沒急著開口。
“周茹意怎麼樣了?”
姜姌開口,卻是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秦時堰想責備她,張口卻是另一番話,“她已經醒過來了,除了神經衰弱,沒有任何問題。”
那就好。
姜姌稍稍鬆了口氣,直到肚子咕嚕一聲,才後知後覺自己已經餓到不行了。
她的目光落在秦時堰放在桌上的早飯上,一雙狐狸眼滿是渴望。
秦時堰卻兀自坐下,取出自己的份,慢條斯理地吃著。
一邊吃一邊道,“秦臻承認了這場陰謀是他策劃的,其他客人只是輕微失血,莊園裡的人也都被抓了,只是……”
“只是什麼?”
姜姌被他的話音吸引了過去。
“鍾玄被帶走了。”
“什麼?”
姜姌頓時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驚坐起來,“誰帶走的?為什麼會被帶走?帶去哪兒了?”
這一連串問題出來,秦時堰也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只能起身走過來,扶著姜姌胳膊來到桌前。
“你昏迷了一晚上,先吃點東西吧。”
姜姌有心跟他爭辯,可一聞到桌上飄來的香味,肚子就沒出息地咕咕叫起來。
姜姌老臉一紅,坐下後才發現更尷尬的事情。
她兩隻手受了傷,根本拿不了東西!
“先喝點粥。”
這時,秦時堰面不改色地拆開另一份餐盒,用勺子舀了粥,吹了吹,遞到姜姌嘴邊。
姜姌面部肌肉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