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外傷?”
姜姌挑了挑眉,力道加重了一些,男人頓時悶哼一聲,愣是沒喊一聲疼。
“你應該慶幸他沒在刀子上淬毒。”姜姌冷哼一聲,才開始好好處理傷口。
當時情況緊急,夜太深,她只顧著救恆恆,根本沒注意到秦時堰受了傷。要不是剛才在外面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又見秦時堰有些不對勁,才想著來看一看。
秦時堰聞言眼底閃過一抹促狹,沒有接話。
他當然知道在現場找醫生求助,可他要是真的找了醫生,怎麼會有現在的待遇?
姜姌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處理完傷口,開始收拾藥箱。
秦時堰懶洋洋靠著沙發,看著她忙碌的樣子,腦海中浮現大三時,姜姌有次接單受傷,他幫忙處理傷口的樣子。
那次是個道行不低的厲鬼,又恰逢文化考試,姜姌心情差勁的很,三下五除二解決厲鬼的同時,左臂也因此被鐵釘剌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去醫院打了破傷風,最嚴重的地方縫了幾針,拎著一袋子藥就去考試了。
他們在同一個教室,又是前後桌,於是,他眼睜睜看著姜姌答題的時候越寫越慢,越寫越慢,紅色的血滲透衣袖,滴在了試卷上。
監考老師看呆了,整個考場都驚呆了,問她要不要處理一下。
她說,“不,我要考試。”
那是他印象中,姜姌第一次義正言辭的熱愛學習。
然後,他只能把姜姌從教室拉走,找了個地方給她處理傷口。
姜姌收拾好藥箱,秦時堰已經把衣服穿好了。
“姜福寶怎麼辦?”男人緩緩開口,嗓音帶著幾分磁性。
姜姌聞言眸光閃了閃,“隨緣。”
頓了頓,又補充,“福寶這次醒來會恢復正常,我尊重他的任何選擇。”
不論走還是留,她都尊重姜福寶。
“你還是捨不得,對嗎?”秦時堰一語道破。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姜姌這個人,嘴上不說,心裡惦記得很。
從張蕭和白如夢出現,姜姌就有意地避開和姜福寶接觸,甚至回來以後,都沒有去看過一次。
他知道,她是在為離別做準備。
秦時堰放緩語氣,“你照顧了他那麼久,只要你開口,我相信他會留下來的。”
姜姌沉默不語。
這傢伙總是能揭穿她的心思,這種感覺……挺不是滋味的。
片刻,她抬腳走向天台,“我去看看陣法。”
望著她有些倉皇的背影,秦時堰也沒說什麼,陪著她在天台站著。
彼時,天空露出魚肚白,清晨第一縷晨曦映入眼簾,微涼的空氣吸入肺中,彷彿洗去了所有的疲憊。
“我預測了三個陣眼。”
姜姌抬起手,分別指著別墅庭院的噴泉,腳下別墅,和後方魚塘,“但我觀察過了,別墅佈局很好,我記得秦爺爺問過我師父一些家庭佈局,所以別墅沒有問題,那就剩下噴泉和魚塘了。”
原本一個陣只有一個陣眼,但這個陣法裡養了五乞鬼,所以很有可能是兩個陣法合在一起。
一個匯聚凶煞之氣的聚引陣,和一個專供五乞鬼藏身的陣法。
聽她這麼說,秦時堰劍眉微蹙,“修建魚塘的時候,這裡的噴泉也順便翻修過,施工隊是何景宥找的,不可能有問題。”
他身邊能夠完全信任的人不多,何景宥就是其中一個。
姜姌微微頷首,“五乞鬼已經被滋養的初具形態,我們先破聚引陣,你讓何景宥再找施工隊來,把噴泉挖開。”
秦時堰立刻給何景宥打了個電話,對方似乎還沒睡醒,隱隱間,還能聽到一個女人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