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煊堯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周身氣息冰冷的駭人,一步步逼近阮茵,平靜的語氣下蘊藏著滔天巨浪,“是誰?”
阮茵瞬間感覺周邊空氣稀薄,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連忙示弱道:“我說的是假如,假如,聽清楚前提”。
呼,終於順暢了,幸好是晚上,看不清他的臉,不然要被他嚇死,回過神氣自己不爭氣,色厲內苒的抬起下巴說道:“你不也一樣忘不掉,我們彼此彼此”
席煊堯只覺心頭一把火,在身體內遊走,越燒越旺,深吸一口氣說道:“那不一樣,我已經放下了,你也必須忘掉,別忘了我們已經結婚了,孩子即將出生,難道你要拋下我們,去奔向所謂的白月光?”
他語速越說越快,彷彿見到了阮茵生下孩子頭也不回的奔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襯衫下的手青筋畢露,不給阮茵說話的機會,他快速說道:“想都別想,我是不可能離婚的,你最好把你腦子裡的想法清除掉”
阮茵目瞪口呆,放下了三個字在她腦子裡無限放大,她忍不住問:“你真的放下了?”
“當然,我時刻記得自己已婚,想的是怎麼經營好我們這個小家,不像某人懷著身孕,心裡還想著別人”一想到之前她還對自己親親抱抱,席煊堯心裡就酸的緊。
阮茵憋笑,“你這是....吃醋了?”
“一點點”席煊堯嘴硬道。
“那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阮茵乘勝追擊,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有”席煊堯坦然承認,墨色的眸子鎖著她,不錯過她臉上細微的表情,隨後反問:“那你呢?”
他回答的不假思索,阮茵之前冰涼的心一點點回暖,酸痠軟軟的,像是小石子投進湖面,一圈圈盪漾開來,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忽的上前捧住席煊堯的臉,淺淺的親了一口,“這是獎勵,也是回答”
席煊堯大掌一扣,把她摁向自己,反客為主,長驅直入,在檀口中興風作浪,似是要把這段時間的緊張擔憂和猜測一一傳遞給阮茵。
天台上,寂靜的周圍只聽得到喘息聲和水漬聲,一吻畢,席煊堯意識到了什麼,斜倪了她一眼,“故意試探我?”
“願者上鉤!我只是想知道答案”阮茵笑的像只偷腥的狐狸。
“你心裡那個人是誰?”席煊堯眼睛半眯起來,緊緊鎖住她。
阮茵掏出手機,把之前收到的影片點開放給席煊堯看,清晰的聲音響徹天台。
席煊堯越看眉頭皺越緊,前後一聯想就知道了阮茵前段時間在想什麼,暗歎是自己給她的安全感還不夠,才會讓她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懷疑自己。
“我在威瑟爾德的宴會上確實看到了沈嵐溪,她中了藥,我讓盧興和張慧送她去醫院,裡面的對話是合成剪輯的,你仔細看看,嘴型對不上,不過我要坦白的一點是,她有一句沒說錯”
在阮茵緊張的眼神中,接著說道:“嵐月走之前確實讓我照顧她,因為她給嵐月捐過骨髓,但是我從來沒有承諾過要娶她,是她自己一廂情願以為所謂的照顧就是結婚,這些年我給沈氏的照拂夠多了,算是完成了嵐月的遺言。”
阮茵又看了一遍,確實對不上,當時心裡難過沒注意,有點尷尬,轉移話題道:“既然捐了骨髓,最後為什麼會?”
“手術很成功,她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那段時間她很開心,一有時間就出去遊覽山川湖泊,不停寫生,但但是三年後復發了,癌細胞擴散,最後”席煊堯摸著阮茵的後腦山,按向自己懷裡,彷彿這樣能汲取勇氣說出那些陳年舊事。
阮茵微微掀起眼簾看席煊堯,被後者抓了個正著,“我說完了,你的呢”
“我什麼”阮茵假裝看天,手指一下一下戳著欄杆玩兒。
“禮尚往來,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