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廚,洗碗間內。
“洗碗誰不會啊?”計行之甩下豪言壯語。
下一秒,他腳一滑,手條件反射地鬆開了握著的盤子,就近扶住了身旁的桌面。
人是穩住了,但盤子掉在地上碎得徹底。
計行之:“……”
計行之打著圓場:“這地板怎麼沒拖乾淨……”
許君言在盤子被打碎的那一剎那就把目光放在了計行之的身上,他離得遠,來不及幫忙,看見計行之安然無恙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小心點,不要踩到碎片了。”許君言放下手中洗著的碗筷,去工具間拿了掃把和畚斗來。
計行之尷尬地對著身後的跟拍說:“這段能不能剪掉?”
跟拍毫無表情,這段素材的去留又不是他能說得算的,要是導演覺得有趣,那也由不得他來反對。
甚至這段哀求的鏡頭還會被各種花樣剪輯進正片。
許君言仔細地把地上的碎片掃走,還用拖把將溼滑的地面弄乾淨了。
計行之有點不好意思,“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許君言認真於手上事,沒有抬頭。
計行之也繼續他的洗盤子大業,嘴裡喃喃道:“希望碎一個盤子不用扣我們工資……”
工資,自然是他們的積分。辛辛苦苦一小時,若是因為一個盤子功虧一簣,豈不是得不償失。
後廚不大,哪怕計行之聲音再小,許君言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回答道:“應該不會的吧。”
“誰知道呢?萬一節目組就想耍我們呢?”計行之把洗好的盤子放在一旁。
“那你就不要給他們提供思路了。”許君言開著玩笑。
洗碗就是洗碗,洗不出什麼花活出來。計行之忙前忙後,汗都出了一身還碎了個盤子,抬頭一看時鐘,才過去了十五分鐘。
平時自己做飯的機會就很少,有也只會做自己的份,洗碗的數量自然比不過這源源不斷的客單供應。計行之活得也粗糙,沒什麼潔癖,自己洗碗通常就是囫圇洗一下,沒明顯汙漬就完事。後來他家裡安了洗碗機,就更是沒有勞務的理由了。
但現在計行之手上拿著的都是要用於營業的餐具,他可不敢怠慢,用著洗滌劑認認真真地清洗著,時間都過去好久了,他面前待洗的盤子還有好多。
計行之心想為什麼這些餐館不能邁入現代化,也裝個洗碗機什麼的。
可能人們總覺得洗碗機洗不乾淨吧,況且洗滌量太大,洗碗機會裝不下的。
計行之偷偷瞥了一眼許君言,對方也一臉認真的模樣,手上卻勤快得多。
“君言平時做飯嗎?”兩人總不聊天,屋子裡太靜默,計行之便開口打破了尷尬。
“做的。”許君言說。
“做的什麼?”計行之絮絮叨叨,“我也頂多做點家常小菜,能下飯就行。”
“和你一樣。”許君言道。
許君言話少,偶爾開個玩笑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事了。計行之早已習慣,也不覺得冷場,於是他接著道:“君言是哪裡人啊?有沒有什麼特色小吃?像我這種住海邊的,總會做幾道海鮮。”
“我是坪城人,”許君言說了一個計行之沒怎麼聽過的城市,“小縣城,沒什麼東西,就是家樓下有家小炒店很好吃。”
計行之聽得都有些餓了,做了這麼久的任務,他還沒吃過什麼東西,到是許君言還樂此不疲地買了許多小吃。
“好餓啊!”計行之感慨,“等會要不要在這家咖啡館吃點東西?”
“好啊。”許君言吃了那麼多小吃,也不算太餓,但他願意陪著計行之。
許君言知道他的內心渴望著他與計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