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具備很強的思考能力,至少在思考一件事的時候大腦仍然有餘力去注意一些其他的事情。
對於大部分時候來說,這是沒問題的。
但對於此時的菲涅爾小隊而言,這樣的說法卻有些不夠符合邏輯。
因為生物場每分每秒是真的在侵蝕他們的思想。
認知測試已經結束,每個人都沒有問題。
但這恰恰是最大的問題,因為在第一輪兩兩一組進行測試時,由於隊伍的人數問題導致菲涅爾並沒有參與,而是作為旁觀者監視。
當他以外界視角觀察自己正在執行某項程序的隊友們時,便發現他們雖然有在按照預定的要求和標準答案回答問題,但卻目光呆滯,表情僵硬。
菲涅爾嘗試透過小聲呼喚以及其他方式進行干擾,卻發現沒有任何明顯的影響,彷彿他已經被所有人無視。
這樣的情況直到十個認知測試問題結束,幾人才恢復了原本的狀態,只是看上去卻都彷彿是喝醉了酒,整體上反應慢了好幾拍。
菲涅爾覺得自己比起隊友們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所以他很快讓王梟作為提問者,和自己一起完成了一次認知測試。
而佈置給另外三位隊友的任務卻是從三個角度對自己三人進行監視,並且分別從視覺聽覺和觸覺的方面進行干擾。
結果是令人失望的。
幾人似乎已經被生物場完成了初步影響,只要被命令去做一件事情,便會是真正意義上的專心致志,對外界的所有干擾沒有任何反應。
這當然令人感到後怕,菲涅爾已經能夠想象到上個月在“念”小隊身上發生的事情大致經過。
如果這樣的侵蝕繼續加深,那麼當對思維的影響徹底完成,只需要一個來自外界的命令,隊伍中的五個人就會按照命令列事。
如果那個命令永遠也無法完成,或者那個命令來自某個意志集合,他們的結局可想而知。
怎麼辦?
面對這樣的侵蝕,菲涅爾一時之間也有些害怕。
面對極大壓力的同時,他也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思維一點一點變得滯塞。
看著天空中方位都有些模糊的太陽,菲涅爾儘可能讓自己的大腦轉動起來。
很快,他想到了一個或許有些彆扭,但貨真價實好用的方案。
既然每個人只能做一件事,那麼就應該在明確分工的同時儘可能讓指令變得清晰。
想到這裡,菲涅爾定了定心神,思考了片刻之後有條不紊道:
“信標,你將正南方用能力標記為高亮,每五分鐘使用儀器校準一次,現在開始執行。
“王梟,開啟計時器向前探路,每過五分鐘向我彙報一次,一分鐘後開始執行。
“時謹,開啟計時器,跟緊隊伍,每五分鐘校準一次王梟的前進方向和信標的標記方向,防止類似鬼打牆的情況出現,兩分鐘後開始執行。”
最後,菲涅爾將視線投向了傀儡師:
“你的能力與意識層面有一定聯絡,按照研究所的理論,你對於精神層面的侵蝕抗性要強過我們。
“所以,我的身體就交給你控制,如果有危險,我相信你能處理的更好。”
傀儡師聞言用力晃了晃腦袋,這並非拒絕而是讓自己更加清醒。
在之前的魔鬼訓練中,這位年輕的女隊員已經有了一些附體人類的經驗基礎。
按照現有資料來看,被傀儡師附體過的人類在結束附體之後,有一定機率出現精神恍惚和精神錯亂,有極小機率出現更加嚴重的症狀。
但有一樣症狀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非常明顯的虛弱。
此時,菲涅爾很明顯是將自己的生命交在了隊友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