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謹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為什麼審訊又開始了?
昨天明明說會給自己一個痛快的,但睡了一覺醒來,沒有盡頭的隨機問答又一次襲來了。
伴隨而來的還有不間斷的強光或者頻閃,在自己想要休息或者打盹的時候及時將自己吵醒。
而且,那個莊隊長為什麼用那樣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種目光不像是在看一個犯人,倒像是老師在觀察學生。
這是什麼奇怪的癖好嗎?
還有就是,為什麼沒有人在乎她手銬的問題?
明明自己早上醒來的時候手腕上的電磁手銬莫名其妙不見了,怎麼沒有人在意這一點?
難道是他們趁著自己睡覺進來摘掉了?
時謹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合理,但一時間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不斷應答著對方提出的問題。
看著感覺像是被折磨的時謹,莊眠也不禁感覺有點殘忍。
但畢竟要拖時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自己已經把電擊之類的裝置通通撤了下去,放在以前,肅清隊的審訊室可沒那麼容易走出去。
兩天的時間就這樣緩緩過去,對於時謹來說,這是煎熬的四十八小時。
她再一次,或者,不止一次地核對了自己所有的口供,同時也再一次拿到了莊眠那“明天你就解脫了”的承諾。
雖然沒有抱太大希望,但她還是渴求著判決能夠快點到來。
肅清隊駐地,通風管內。
芙蘭正在不斷向前爬行。這幾天的時間她已經將這裡的管道摸了個清清楚楚。
林清流的半張臉時不時從通風管道頂部探出來,吸一口氣之後再次縮回,就像反重力狀態下的潛泳。
芙蘭雖然第一次見到被嚇了個夠嗆,但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確定是這邊?”
“請相信芙蘭喵~”
“這又是和誰學的?”
與寵物貓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幾句,林清流終於來到了時謹牢房的正上方。
這裡是一間狹窄的單人房間,裡面除了一張床之外就是一個十分簡陋的廁所,整體結構簡單到讓林清流想起自己前世在大城市中居住過的小隔間。
下面的時謹雙手雙腳戴著鐐銬,看上去已經進入了夢鄉。
林清流的手從牆壁中伸出,寵溺地撫了撫芙蘭的腦袋:
“臺詞都背好了嗎?”
“主人放心。”
“好的,做完這件事,你就可以去東城區抓魚玩。”
芙蘭骨子裡的野性顯然尚未磨滅,得到指令的她像是下了課的學生一樣邁著輕快的步伐跳下了通風管道。
另一邊,林清流藉助著監牢的牆壁,一點點施展著【升維偏移】,用一種非常裝逼的姿勢緩降到了時謹的牢房內。
內務部似是將有限的預算全都用來加固牢房,厚重牆壁隔離開的小隔間內並沒有任何監控。
林清流沒有偷看睡夢中少女的怪癖,站在床前,林清流伸手點了一下時謹的太陽穴。
內務部的牢房為了防止犯人溜走,牆壁格外厚實,隔音效果也很是不錯。
內外的防守也足夠嚴密,讓監控攝像頭沒有深入每一個牢房。
狹窄幽暗的空間,連日來的審訊,毫無味道的餐食,以及不可預知的未來。
這一切都讓時謹的精神時刻緊繃,因而林清流植入的噩夢暗示也在極短的時間內生根發芽。
他能感受到時謹的呼吸變得逐漸急促,終於在淺淺“啊”了一聲之後從噩夢中驚醒。
然後,她就發現自己胸口正上方正盤踞著一隻團成一團的……貓?
林清流用致幻的能力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