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器不間斷地釋放著電訊號和化學物質,壓制著原本屬於你的那份能力。”
“誒?”
盧克似是恍然大悟,下意識抬了抬身體右側的傷口,意識到自己已經只剩下一條手臂之後,轉而開始用左手彆扭地向著後脖頸處摸去。
果然,在靠近後腦處他摸到了一個不同於骨頭的小凸起。
“為什麼我之前一直都沒有發現?”
他不禁有了這樣的問題,下意識便問了出來。
“因為和電訊號與抑制劑一起釋放的還有微量的麻藥,可以遮蔽你身體本身感受到的不適感,讓你下意識忽略這個地方的異常。
“等到時間長了,即使麻藥不再釋放,你也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
事已至此,盧克徹底沒了疑惑,心中剩下的只有濃到難以化開的沮喪。
自從父親死後,自己就成了一個傀儡。
他的努力,他的雄心,他的理想和目標全都只是笑話。
最可笑的是,是父親效忠的一方在欺騙自己,是自己追查的敵人一方在為自己展露真相。
他呆坐在椅子上久久無言。
片刻後,還是身後的林清流開口說了話。
可惜目標卻不是盧克而是埃爾與李銳。
“二號庫房裡面有個鐵籠子,把他關進去。”
“明白,但是要關到什麼時候?”
埃爾看著身心都受到重創的盧克,多少還是有點同情心。
或許也可能不是同情心,只是自己利用了對方一段時間,多少有點想要報恩的想法,就像當初救了在雨夜遇襲的莊眠,雖然對方只是無意識幫助自己,但他總是有一種樸素的報恩想法。
“我怎麼知道關多久?”
林清流攤了攤手:
“暫時還沒想好他的處理方法,給他留三天的營養膏,先活下來再說。
“之後用來釣議會的魚或者做些什麼別的都有些用處。”
盧克渾渾噩噩地聽著,被兩人從兩邊扯了起來,帶著走向倉庫方向。
走進二號庫房,房間的一角已經被事先清空了出來,牆角和兩組鐵欄杆圍成了一個只夠一人平躺下去的空間。
“進去吧你!”
兩人將盧克扔了進去,然後麻利地給大門上了鎖。
將三根營養膏放在籠子,不,牢房附近,兩人關閉庫房大門離開。
外面的燈光逐漸消失,黑暗籠罩了盧克。
庫房之外,三人在埃爾的帶領下再一次走進了那條暗道。
林清流手提著裝著盧克手臂的營養罐走在最前方,埃爾在中間,李銳作為林清流附庸的附庸走在最後不敢說話。
反而是少年和最前方的醫生聊了起來:
“醫生,為什麼倉庫裡面會有個牢房?”
林清流帶著些疑惑轉過頭:
“你真沒想到?”
少年搖搖頭。
“那是當時關王梟用的。”
“……當我沒問。”
“不過,將他關在那個地方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吧,他現在心裡亂的很,正需要一個沒有聲音也沒有光的地方來直面自己的內心。”
“可是他的傷……”
“那就更不用擔心了。”
林清流笑了笑:
“沒有劇烈運動,營養充足的條件下好得很快的,你自己不就是個例子嗎?”
三人走到了埃爾提前做好標記的地方,他帶著李銳隱入的牆壁,而林清流則獨自一人繼續向前,最終出現在了自己新家的地下。
原本被岩石和泥土充滿的這裡此時已經出現了一個空空蕩蕩的大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