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會耽誤你……”
“留在前臺等訊息。”
沒有再多逼問,齊沅最後看了一眼油畫上趙詩鈺驚恐萬狀的臉,轉身拍拍謝臨的手臂,又朝上官狄招手:“我們走員工電梯去五樓。以辭,你們幾個還是住客,也先留在這裡等我們。”
說完,他頭也不回朝門口走去,謝臨處變不驚,緊跟在他身後。
“為什麼是五樓?”上官狄挑眉,卻也還是跟上腳步走出客房。
“笑瑩姐之前在電話裡提到,趙詩鈺在他們行動的時候獨自在五樓客房休息。”齊沅匆匆走向幽深走廊中隱匿著的狹小房間:“可以推測,我們結束通話後,他們回去找趙詩鈺匯合的途中發生了一些意外。”
“趙詩鈺是油畫上新出現的那個人?”上官狄看著齊沅利索地劃開手指準備將血滴上破舊的木梯子,“已經入畫了一個,其餘的人豈不是很危險。”
豈止是危險,齊沅在心裡嘆了口氣。
大概是凶多吉少。
如果只是被怪物服務員圍攻,按理說以沈笑瑩和陸準的實力,加上那解放靈力的一分鐘,應該尚有能力應對,不至於致使趙詩鈺這麼快喪命。
而且,前一天關朦率先出現在油畫上,是因為他違反了規則,沾了油汙而被那天花板上的怪物吞噬。
而現在,趙詩鈺在油畫上的出現讓他產生一種強烈的預感。
是“它”從餐廳出來了。
·
“可惡,現在不僅靈力解放的一分鐘用完了,連力都使不上……”陸準半躺在地,努力用腳抵著不斷被衝撞的門,胳膊上被洞穿的傷口正泊泊往外流,順著他手中緊握的雲紋長棍滴落在衛生間的地面上。
怪物的嘶吼聲從門外傳來。
“笑瑩姐,笑瑩姐?”陸準伸手晃了晃一旁靠坐在洗手檯邊垂著頭,已經意識不清的女子,但後者顯然無法回應他,凌亂髮絲間平日裡彩光流轉的眼眸已然極為暗淡,呼吸微弱,有血掛在她的脖頸側緣。
兩人周圍不算大的空間地面上,還堆積著兩具怪物服務生破碎的屍體,正從腳部開始化成灰色粉末,飄零至空中直至湮滅。
“到此為止了麼……”陸準轉頭看了一眼位於衛生間最內側的那堆零碎的骨頭和破布,布料上依稀可以辨認出趙詩鈺衣服上的花紋,於是他痛苦地閉上了眼。
衛生間的小門根本無法抵擋成群的怪物服務生猛烈的撞擊和血刃的穿刺,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碎裂的木板一塊,無論怎麼看,自己和沈笑瑩都是死到臨頭。
“陸準,笑瑩姐,站遠點!”
“呲——嘩啦!”
被絕望情緒包裹的瞬間,陸準先是聽到熟悉的呼喊,而後是大量液體在身邊噴灑而出的聲音,恍惚間,他眼前一片潮溼粘連,只聽見怪物們此起彼伏的尖銳慘叫,那聲音層層疊疊,彷彿實體,好像能撕裂耳膜。
陸準惶惶然下意識捂住耳朵,等到慘叫聲逐漸消弭時,他先是感覺周圍的地面和自己的衣服都被水浸溼,顫抖著睜開眼後,看見衛生間的小門已經成了兩截倒在一邊,水龍頭和花灑都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切開,強勁的水柱成股地從斷口向外噴湧。
門前的怪物們早已不見蹤影,只剩地面上一堆又一堆像是在憑空燃燒的灰燼。
兩側的水流漸弱,直至快要消失時,他看到三個高挑的身影逆著光向自己走來。
“還好那玩意已經離開了,要不然誰來也救不了。他倆運氣挺好。”
“嗯。不過,用水對付服務員還真是屢試不爽。”
“在本天才看來,這簡直是屬於害人害己。沒有膠鞋和橡膠手套我都不想走過來,要是不小心沾到水可要受罪了。”
“但確實比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