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堅強和蔣方平站在候機樓的大廳裡翹首以盼。
從國航下飛機的乘客陸續走出海關向他們這邊走來。
【老李,我在這兒!】
順著蔣方平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留著齊耳短髮、穿著一身藍色運動裝,腳蹬旅遊鞋,年紀在五十歲上下的女人正左顧右盼地尋著接站的人。
【我說老蔣同志,你怎麼站得那麼遠,你就不能離出口近點嗎?】
不用說,這女人就是李雪梅了。
林堅強被他倆的對話搞得有點蒙,彷彿回到了七十年代。
【老李,這是我朋友林堅強,特意陪我來接你的。堅強,這是我愛人李雪梅。】
【林同志的名字起得好,革命同志永遠堅強。】
【嫂子,謝謝誇獎,歡迎來莫斯科。】
【嫂子?你不要叫我嫂子,叫我老李或雪梅同志就好。】
林堅強耳朵嗡的一下,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這人怎麼能這樣?
果然比李鐵梅還鐵。
【雪梅同志,歡迎來莫斯科。】
林堅強改口說道。
說完,他覺得很彆扭,就像部隊首長檢閱似的。
林堅強從李雪梅手中接過拉桿箱。
三個人走出了機場大廳。
林堅強在機場外的馬路上打了一輛計程車。
三個人坐上車直奔維登漢。
汽車在夜色中行駛。
林堅強坐在副駕駛位置保持沉默。
他想搭話卻又不敢張嘴。
他喊不出那四個字——雪梅同志。
他可以喊蔣方平老蔣,但卻沒辦法喊李雪梅老李。
老蔣在他心裡已經是個可愛的暱稱,包含了他對蔣方平的一片深情,而初次謀面的李雪梅儼然沒有這樣的資格。
林堅強不說話,蔣方平也不說話。
【老蔣同志,我們這是去哪兒?】
【林堅強家。】
【為什麼不去彼得堡?】
【我是這樣計劃的,這幾天就住林堅強家裡,我們領你在莫斯科玩幾天,然後再回彼得堡。】
【這樣也好,不過就是有點麻煩堅強同志了。】
林堅強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李雪梅每說一次同志,林堅強的心就咯噔一下。
林堅強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老蔣這麼多年沒有邀請李雪梅來俄羅斯,原來,她竟是如此與眾不同。
他腦袋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老蔣和李雪梅睡一張床會是怎樣的情景呢?這個女人會不會夢裡也喊老蔣同志?
計程車從西向東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後到了林堅強的小區。
等三個人走出電梯,站在林堅強家的門口時已是晚上十點鐘。
林堅強從上衣兜裡掏出鑰匙開門。
於芊芊聽到聲音馬上從屋裡出來。
【芊芊,這是我愛人李雪梅同志。】
【阿姨好。】
【不要叫我阿姨,請叫我李雪梅同志。】
【啊?】
於芊芊有點不知所措。
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用這老掉牙的稱呼呢。
【噢,請進。】
於芊芊直接省略掉了稱呼。
【堅強,怎麼沒見一朵?】
【我怕人多住不下,叫她去白雪家住了。老蔣,你和你愛人住東臥室,我和芊芊住西臥室,這樣可以嗎?】
【可以,可以。】
蔣方平附和道。
【不可以。】
站在一旁的李雪梅突然插話道。
:()闖蕩俄羅斯